沉寂许久的书房终于有人出声,一直候在门外的常顺这才舒了一口气。
“既然老天让我晏晗重活一次,那你们又有何所惧!”
他只手撑在桌上,唇角淡淡勾起一笑,星眸中光芒耀眼。
倏忽一晃,时间已经两月过去,这两月,陆续从平阳潞安两府传来消息,两位赈灾使着人赈灾治疫的同时,亦组织百姓大力修渠建坝,打井筑窖,大大将百姓因旱灾所受的损伤降到最低。近日更是传来消息,当地疫情因控制及时,幸而未曾大面积传播,造成更大的疫灾,且数日前平阳潞安两府终于降雨,雨水连降三日,终可缓解一下旱情,赶上夏种,多少也能收获一些粮食。
同德帝大加赞赏的同时,亦颁下诏书,减免两府今年的赋税,着其修养。而此时谭兼之与张恂等人已在回京的路上了。
待众人回了京来,同德帝喜笑颜开,决意要将众人好好封赏。
大殿之上,张恂将赈灾的过程一一禀报,只耐人寻味的是,张恂说时有意无意将谭兼之在其中指挥的事情略过,只重点说明自己的功劳,偶有避不过时才将谭兼之提及,却也只是个一旁观看的作用。
赵叙明在一旁听着脸色越来越黑,不停向他看去,但张恂说的兴起,哪里还看得见他的眼色。
同德帝听了则是笑意更甚,对张恂是大加赞赏,言语之间的满意仿佛将他之前令太子坠马的事情都忘了。最后同德帝封赏时,更是对张恂赏了大量的珠宝银钱,绸缎良田。
而对谭兼之,同德帝不过赏了些许银钱,张恂正得意不已,突然又听得同德帝道:“谭卿虽入朝时间尚短,但此次赈灾谭卿的能力朕皆是看在眼中,可惜国库不足,又已经赏了张卿那么多,总归不好再收回来,那朕便擢升你为指挥佥事如何?”
“谢陛下!”谭兼之当即跪拜领命。
张恂面上得意的神色还没来得及收回,愕然、不可置信、愤恨,各种各样的情绪便砸在了他脸上,脸上神情变化异常,像打翻了的颜料盘子,瞧着竟像戏台上的丑角。
赵叙明早已气得没话说,甩袖一哼不再看他。
真是蠢货!
钟秀宣还从未见赵叙明这么气急败坏过,一个劲得憋着笑,眼角的褶子又多了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