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御史家的赵姐姐,名唤赵文茵,今日赏花宴赵姐姐来寻呦呦,托我将这荷包送与大哥,呦呦便带来啦!大哥可喜欢?”
她神秘兮兮凑近谭兼之,小声道:“我问赵姐姐,她说她喜欢大哥呢!大哥,你是何时认得她的?”
“呦呦,休得浑说。”谭兼之面上神色变得怪异起来,他连忙将荷包取下要还给谭嘉月,小姑娘却闪身一躲,将自己的双手藏在了身后。
“呦呦答应了赵姐姐要将荷包带给你的,你既然拿了,那我便不能收回。”言罢,她忙往外跑去,却还不忘回头与谭兼之又重复了一遍:“大哥,送你荷包的是赵御史家的赵姐姐,她唤赵文茵!”
耳边小姑娘的恍若银铃的笑声越来越远,谭兼之看着手里的荷包,丢也不是拿也不是。
赵文茵,谭兼之念了一遍名字,这名女子,他自是认得的。
半年前他返京途中,偶遇一名被贼人所掳的女子,那女子当时好似是被下了迷丨药,只勉强维持着清醒逃跑,谭兼之当时正牵着马从巷口经过,一道温香软玉直接扑了过来,女子迷迷糊糊说了一声“救我”,便昏了过去。
女子身后追来两男一女,满脸的狡黠奸诈,当是专拐孤身女子的拍花子,其中一名男子见那女子倒在他身上,男人身形虽高却略显劲瘦,那人冷笑道:“小子,劝你可别多管闲事!”
言罢,三人便要上前来抢人,谭兼之冷笑,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大胆,胆敢强抢民女,他将那已经晕了过去的女子放置一旁,扑上来的三人不过被他三两下便打倒在地,那三人见打不过便要跑,谭兼之当即将三人抓住,扭动至官府。
只那名被药昏了女子,谭兼之瞧着却犯了难,扭送三人到官府时,他将女子放在马上,常人如此尚且受不了,女子趴在马上许久竟毫无转醒的迹象,他询问了官府的衙役,问及可有丢了人的人家报案,衙役只道这三名拍花子当是从外地流窜至此,这女子当也是从外地被拐来的,当地并无有人失踪报案。
无法,谭兼之只得耽搁住行程,寻了一家客栈将女子好生安置等其转醒,只是也不知是那药性太大还是女子体质太弱,直到第二日将近午时,女子才悠悠转醒。
谭兼之本就是赶着时间进京,路过此处只是歇息片刻,不想遇见此事竟耽误到现在。
见那女子醒来,谭兼之连忙上前询问女子情况,只是这姑娘醒来迷迷糊糊,见到他惊得叫了一声,直往床角缩。
谭兼之无奈扶额,他除了对谭嘉月能给耐性外,在北地练兵时可是从来不会有好脸色的。
“姑娘,在下并无恶意。”谭兼之只得先安抚她:“昨日姑娘遇见歹人向我求救,姑娘可还记得?”
男子的声音十分地低沉沉稳,莫名带着一股安抚人的力量,赵文茵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她小心掀开眼帘看去,只见面前站着的男子身姿修长挺拔,面容坚毅俊秀,一双眸子漆亮平和,他的脊背直直挺着,仿佛一棵坚韧不拔的修竹。
“你……”赵文茵渐渐回忆起来她昏迷前的情景。她与母亲从外祖家返回京城,路过此地便决定在此停下行程休息一番,不想她与丫鬟仆人上街时竟与他们走散,她人生地不熟的辨不清回客栈的方向,只得寻人问路,一个十分面善的妇人主动上前来帮忙,给她指了路后又道怕她不会走,便言自己领着她去,赵文茵当时只感激好心人,并未想太多,便跟着那妇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