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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瑶是太傅钟秀宣的掌上明珠,是一家子从小娇宠大的娇娇女。谭济元是他的得意门生,虽出生小官之家,却入了钟秀宣的眼,得他一番栽培。

从幼时起,钟瑶便常常见谭济元来府上,她很喜欢他来。

惜时他是年方十六的翩翩少年郎,眉目俊逸非凡,发梳的一丝不苟,一身衣衫浆洗得十分干净,带着清新的皂角味。指尖因常年捻笔,总有股子抹不去的淡淡墨香,这与她在闺阁中养着薰的香完全不同,她最是喜欢呆在他身边。

他念书,她便在一旁静静坐着,嗅着随风而来的淡淡皂角香味,听着少年清朗温润的念书声,哪怕就这样无趣的坐上一天,她也欢喜。往往每日到最后,她昏昏欲睡,便会有一温暖的大掌覆上额来,带着淡淡墨香,少年温润的嗓音向在耳边:“瑶儿,要困了?”

“唔。”

钟瑶伴着这香、听着这声,浅浅入眠。

然后再在第二日,等着他来。

彼时钟秀宣教授他学问,她便也跟在一旁,哪怕得了父亲的打趣,她也不肯走。谭济元则会在一旁无奈的笑,而后给她递上一块酥软点心。

钟秀宣有时会让他写文章,谭济元写完落了笔,让他拿去检验,这会子空闲便会抱起她放坐在腿上,手把手教她写字,一横一竖,一撇一拉,钟瑶不知不觉便迷醉在这墨迹之中。

她不懂什么是男女之情,但从她知道女子长大之后是要嫁人的时候起,她便决定只嫁谭济元了。有了这个决定,以后也黏他更甚,谭济元被黏的无奈时,会故意板着脸呵斥她,见她要哭了,却又无奈得来哄。

若时光如此平静该多好,但人总是会长大的,惜时少年郎已经弱冠,到了婚娶之年。

钟瑶开始急了,她还太小,还嫁不了他,而他已经有媒人开始上门了,每每父亲笑着提及此事时,钟瑶便越发的急。

终有一日,她等不下去,在又走了一个媒人后,她急的拉住了谭济元的手。

“孟冬哥哥,你要娶妻了吗?”

谭济元揉着她的额前发,眉眼温柔:“那倒不急于此,瑶儿问这作甚?”

钟瑶抓着他手,十分认真道:“那孟冬哥哥可不可以迟点娶妻,等着瑶儿长大,瑶儿长大了便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