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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皆松了口气,连忙命太医赶紧替晏晗治伤开药,同德帝背着手转出屏风走到了一旁榻上,扶膝坐下,锐眸在帐内众人身上巡视一圈,而后忽然拍案怒喝道:“张恂呢?给朕带上来!!”

甚少见过同德帝如此动怒,连伺候他多年的海总管也忍不住一哆嗦,更何况其余人,一时间帐内鸦雀无声,无人敢应。

忽有一人掀帘入内,大步行至同德帝面前而后单膝一跪,抱拳道:“禀陛下,张恂内伤严重,臣担忧其厥过去,遂先让人加以救治,现已将人带来。”

进来的正是谭兼之,他回禀完便起身站至一旁。帐外,张恂正被两人半拉半搀走来,他原本摔得晕晕沉沉,不知七荤八素,现在已经缓过劲来,当即明白是有人要害他,将入帐时乍见赵叙明正站在帐外,经过时他突然挣扎,趁此机会凑近他急切道:“大人救我,那马有问题,我绝没有害殿下……”

还不等他说完,便已经被那二人制住往帐内拖去。

赵叙明背手盯着帐幕,指节在手背上缓缓敲打。

半晌,他行至一偏僻处,招手唤了人来,在那人耳边一阵耳语,那人点头应是,而后忙闪身离去。

张恂一入帐中,还不等同德帝发作,便猛然一跪,“扑通”一声,他爬伏在地惶恐道:“陛下,还望陛下明查,臣绝对没有想要害太子殿下,臣冤枉啊!”

“到底发生了何事,你给朕说清楚!”榻上的同德帝冷眼看他,眸中利光愈发锐利。

“臣……”

还是阳春三月,天气晴朗和煦,帐内未烧炉火,但张恂额上已经开始冒着细细冷汗,他跪伏在地,身上汗冒得更急,也不敢擦。胸腔肺腑亦开始发疼,二人摔下马时他被晏晗当做垫子一样垫在身下,外伤不显但内伤显然十分严重,但此时他也不敢寻求大夫来救治,只得暂时先撑着。

“回陛下,太子殿下寻了臣说想要骑那汗血宝马,便让臣带一带他,可不曾想那马竟然突然发疯尥蹶子,臣一时不察,这才害得太子殿下坠了马啊!”

“咳咳,父皇……”晏晗的声音突然从屏风后响起,是人已经醒了,他的声音虚弱传来,含着怒意道:“张佥事,之前骑马过快,本宫心中畏惧便唤你停下,你为何不停?你若当时停下,本宫又何至于坠马!”

这话像是少年一时愤懑难泄,怒急后随意脱口而出的话,众人听了却是心思各异。

张恂心中苦不堪言,太子一味叫他骑快些,哪曾喊他停下。

“回陛下,确实是这样,奴婢当时赶去时正听见殿下高呼害怕,让他停下,可奴婢却并未见他停下啊!谭大人当时也在,他也见着了。”常顺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