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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即便如此,你们张家也休想得宠!”

然而即便心中多有愤恨,他也无可奈何。

因为,他已经死了。

自他染疫死后,同德帝便开始变得颓丧,整个人意志消沉萎靡不振,朝中政务皆交给了赵叙明打理,自己则整日在宫中饮酒买醉,诸事不理。

晏晗攥着拳,良久之后,他颓然松开,自嘲了一声,抬眼看着崇政殿的方向,眼中满是凄然。

“父皇,母后,孩儿……”他喉间哽咽,“孩儿知错了。”

他低头犹自哽咽着,眼中不觉落下一滴泪来,随着尚显稚嫩的面庞滑落,直滴在凹凸不平的青砖地面上,然后就在滴落了那一瞬,倏地化为了虚无。

青砖一如方才的干燥,没有丝毫的水迹。

晏晗咬牙,忙眨眼将余下的泪尽数憋了回去,抬头见天色将暮,又想起方才的事情,他忙抬步往慈元殿的方向走去。

入夜后,母后便会陷入无尽的悲恸之中,抱着他的衣物痛哭,彻夜不眠。丧子之痛,击垮了这个女人,他想陪在母后身边,哪怕她看不见自己。

夜色已经黑了,他脚步匆匆,转弯径直朝宫墙走去。

若是以前他一定是疯了才会选择撞墙,然而现在,穿墙而过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仍像是行走在空无一物的大道上,但其实成为虚空的,是他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看情况,应当是那些灵异话本子说的鬼吧。

但他这个鬼,毫无用处,若真成了鬼,他最先要做的就是杀了方才那人,结果他现在连皇宫都出不去。

可见生前混账无用,死后亦成了一个没半点用处的鬼。

穿过一面墙,眼前的情景却让他突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