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念着,一时有些恍然,脑海里那张苍白无力,毫无生气,双眼却如黑葡萄般漆黑发亮的容颜一闪而过。
他冲至海公公身前,抓着他的臂急道:“海公公,你方才说谭侍郎给他女儿取名嘉月,他女儿是不是叫谭嘉月?”
海公公被他吓了一跳,好半晌才点头道:“回殿下,好像确实是唤谭嘉月。”
“晗儿,怎么了?”同德帝皱眉道。
晏晗尚处在震惊迷茫中,那个在他记忆里还是不久前他看着死去的小丫头,竟然才刚出生不久?
是了,他现在也才三岁不是吗?
“没,父皇我没事。”他收回手,仍有些失神。
同德帝眉头皱的更深,太子自十日前醒来,行为便一直有些怪异,行事虽还有些任性,但与人交谈时言语清晰,条理明确,完全不像一个三岁小儿。
“不许再胡闹了,回你母后身边去!”他斥道。
晏晗情绪还是有些激动,他嗫嚅着唇,垂下眼帘来,应了声是,而后转身离去。
同德帝往椅背后一靠,长叹了口气,阖眼揉着额角半晌不语。
“陛下,可要让人上些安神茶来?”海公公看着他疲惫的姿态试探道。
“不必。”
而后又是半晌无声。
书房内一时安静下来,唯有桌案上的一只熏香小炉散着淡淡青烟。
良久,他才出声道:“吩咐下去,备好车马随行,朕要,去首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