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雪心惊胆战地站在一边,黎君柏正?绑在铁架上, 一身破烂衣衫被血染湿。 他人昏迷过去,一盆凉水兜头?倒下去,又昏昏沉沉地醒过来。 但 “别打了,别打了,我招, 我什么都招。”黎君柏意识混沌地重复求饶。
黎雪看着父亲狼狈痛苦的模样?,双膝一软, 吓得伏跪在地:“我说, 我什么都说。”
傅谌淡淡瞥了她一眼,冰凉的目光犹如寒冰。
官员上前,执笔问?道:“你说你们见了许家姑娘, 许家姑娘与你们说了什么?”
地牢内阴暗潮湿, 地上一场暴雨刚歇,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咸湿味。 黎君竹踏进松鹤堂, 文国公刚刚醒过来, 看见他,欲言又止。
黎君竹走上前,淡漠地看向?文国公:“父亲想问?, 二房三房会如何?”
文国公疲惫地坐在床上, 手臂上的伤口刚刚包扎好。 “你直说吧。他做出这样?的事,受什么惩罚都是应该的。”
文国公心有余悸, 当时若不是黎姝拼命护他, 他也许已经没命躺在这里。 他无力也不想再?护着黎君柏。
“黎君柏行贿受贿,如今胆大?包天要毒害父亲。按照大?焱律法, 当判死刑。”
文国公目光一顿,沉默良久,“那你三弟呢?”
“许是流放。”
屋中?陷入长久的寂静,文国公疲倦地闭上眼睛,挥了挥手。 “你出去吧,我想先歇一歇。”
黎君竹脚下未动,他看着文国公,忽然轻笑一声,带着嘲弄。 “父亲大?概不知道吧,在今日之前,我还想着留给?三弟一条后路。我想着,黎君柏做的事他或多或少不知道,总归是兄弟一场。可惜……”
黎君竹上前几步,一字一句地道:“父亲知道吗?今日一事,三弟也是知情的。
“他故意不拦着黎君柏就是想坐收渔翁之利。这就是您教出来的好儿子。当初素云被绑架一事,您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替黎君柏担下此事。可就是您一次次的纵容,毁了他们。”
诛心最是伤人。 黎君竹以前和文国公争辩,从未用?过这样?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