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 她不?喜欢坐在这里了。您也很少来?这个院子?了。”
外面暴雨不?停,疾风吹得院中的树叶纷飞。 院中种?着一棵绿萼,那?是沈氏刚嫁进来?时?, 身旁郎君陪她一起种?下的。
后来?树木繁盛, 满树繁花,却不?见要?和她赏花的郎君。
“她从?前最喜欢绿萼梅, 第一次见她, 她就送了我一朵白梅。”
文国公有太久没有来?过这间院子?了。 他刻意躲着这里,亦不?让任何人触碰这里。 仿佛只要?假装看不?见,他就能永远心?安理得地不?去回忆过往。
黎君竹苦笑?着摇摇头:“母亲已经不?喜欢绿萼梅了。如果那?一夜她能熬过去, 她就会亲手递上?那?封和离书, 离开这个看不?见外墙的院子?。”
“和离……”文国公重复着这两个字,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怎么忍心?……”
“是啊, 她不?忍心?,她总是念着我太小, 不?敢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可是我告诉她,我更想她开心?快乐地生活,我不?想看见一个郁郁寡欢的娘亲。我想她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可以?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黎君竹花费许多时?间才?劝得沈氏松口,可他没想过,有些事情拖得太久便来?不?及。
那?个清晨,如此刻一般,暴雨倾盆而下。 他冒雨跑来?,看见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母亲。
“她强撑着一口气似乎在等什么,可她终究没有等到。” 黎君竹握紧双手,心?里翻腾的情绪险些让他失控。
沈氏一直在等,等她的郎君回来?。
文国公踏进院中,沈氏刚刚闭眼。
年少的黎君竹回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第一次他觉得他恨那?个人。 恨他的亲生父亲。
文国公嘴唇嚅动,他想解释什么,终究没开口。 他拼命赶回来?又如何,他终究没见到沈氏最后一面。
他口口声声说着信任她,可最后她抑郁而死,他亦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