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二雅接过发簪重新插入发髻,点头应道:“对,不过没有灵气,没法变成长刀,只能当普通发簪使。”
“到底是法器,质地坚硬,比凡器好使。”
“这是自然。”文二雅问,“还戳结界吗?”
“不戳了,没用。”裴惜惜转身,伸手拍拍文二雅。
顿时,文二雅身形不稳,摇晃了下。
文二雅:“……”
她揉揉酸痛的肩膀,道:“你至于么?”
“‘来而不往非礼也’嘛。”裴惜惜挑眉,笑得友好又无辜。
文二雅捂脸,道:“别这么笑,欠打。”
用最纯真的笑,做小气记仇的事,太淦了。
洞口后边,是一条狭窄的甬道,不长,才四五米,但很窄,仅容一人通过。
裴惜惜和文二雅穿过这条甬道,眼前豁然开朗。
百来平方的大山洞位于甬道尽头,山洞里,试炼者三三俩俩坐着,瞧见裴惜惜和文二雅,有些人只掀起眼皮瞧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有些人仰头望着她俩,犹犹豫豫,想上前结交,又心有顾忌,没有动弹。
文二雅左右扫过,视线落到单独坐在角落的贺晏然身上,拉着裴惜惜走了过去。
“贺晏然,这是怎么回事?你也是被修真者抓过来的?被抓了多久了?”文二雅站在贺晏然身前,连珠炮似的问。
贺晏然仰头,视线在文二雅和裴惜惜身上扫过,触及裴惜惜时,眉头微微隆起,他收回视线,冷淡地开口:“是,刚抓不久。”
文二雅被贺晏然这冷淡的态度弄得火大,正欲讥讽,旁边坐了一米远的一个少年搭腔道:“你们是被修真者抓的?厉害啊。我刚到宜城,便被城民抓了,他们说我是什么通缉犯。”
文二雅顺势拉着裴惜惜坐到那少年身侧,温婉一笑,道:“我也是,不过我逃了,惜惜也一样。你呢,不是应该关监狱吗,怎么被押到这儿来了?”
那少年道:“我到了衙门后,先去监狱看了一圈犯人是怎么遭罪的,之后见城主,城主说,我若愿意戴罪立功,抓捕其他通缉犯,就撤掉我的通缉令,我不愿意,就被送到这儿来了。”
裴惜惜望向少年身侧那个十五六岁的女孩,问:“你呢?”
那女孩道:“我运气不好,掉在青.楼,当场被逮住了。那老鸨先带我看不听话的女孩会有什么惩罚,之后给我两个选择,一是吃下毒.药,成为红妓,二是离开,但要拐一个姿色和我一样的女孩子过来顶替我,我哪个都没选,选择挟持老鸨,然后被送到这儿来了。”
她顿了顿,道:“这真的是太渊宗的入宗弟子试炼吗?还是太渊宗准备对付宜城后边的邪修,我们被弄过来当诱饵?”
女孩这个怀疑,也是文二雅之前的担忧,她怀疑,宜城藏着一群邪修,而这幕后邪修,是太渊宗给他们的弟子试炼。
贺晏然睁开双眼,忍不住辩驳道:“怎么可能?太渊宗又不是魔道宗门,不拿门下弟子性命当回事。”
“那你说,现在是怎么回事?”
贺晏然沉默片刻,道:“弟子试炼。”
那女孩扯扯嘴角,不屑干笑。
废话,谁不知道这是太渊宗弟子试炼?
有这个男孩和女孩起个头,山洞内其他修士也说起自己被送到这儿来的过程,其实他们经历都差不多,无论是被扭送到衙门,还是被富豪、城东之人抓住,这些人都在遭遇威胁后,依旧拒绝了npc给的选择。
裴惜惜忽而想起妇人曾说过的,若卖到红馆南馆,以死抗争,会送去斗场。
这儿虽然不是斗场,但送过来的这些人,都选择了妇人与她说过的破局之法。
她视线扫过山洞内的人,道:“确实是弟子试炼,到这山洞的,都过了第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