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温杯通体雪白,矮胖粗壮,杯壁有些雪花花纹,显得非常可爱。
这是楚时茶很喜欢的保温杯,很早之前顾寒鉴从俄罗斯带回来的。
可顾寒鉴一直没有告诉他,其实这是儿童杯,还带雪花挂绳的。
杯子里惯例泡了甜度过分的奶粉,顾寒鉴亲手冲的,温度适口,不浓不淡。
顾寒鉴盯着他唇色间偶尔显出来的白沫,吞了下口水,撕开一包话梅往嘴里塞。
“这问题很复杂,得看谢元安这个人生平经历,解释起来也很轻松。人总是会选择最适合自己的生活、经历、喜好,对于谢元安来说,去人间生活,不如跟师尊一起长埋……”顾寒鉴心头一跳,疯狂生长的念头掠过脑海,车外,草长莺飞,是人间四月天。
——有一种爱,叫做放弃人间。
顾寒鉴看了楚时茶好几下,刚驶出市区,在震动带上颠簸了一阵,楚时茶没坐稳,撞到顾寒鉴身上。
靠得很近,楚时茶身上有股有股幽淡的香气,又糅杂着甜蜜的奶香,两股味道在一起,竟然不觉得突兀。
顾寒鉴甚至觉得很舒服。就好像少年的两面,清晰呈现,顾寒鉴想入非非,不知道将对方揽入怀中,到底是幽淡香气更重一点,还是奶香味更重一点。
“抱歉。”楚时茶从他身上撑起来,神情间有些不舒服,顾寒鉴从后揽住他,习惯性摸了下额头:“不舒服?不舒服要跟我说啊。”
自从楚时茶那次差点没救回来,顾寒鉴似乎患上了tsd,只要楚时茶有一点不舒服,顾寒鉴整个人都胆战心惊,抓不住对方的错落感经由生死扩大,让顾寒鉴心烦意乱、着急害怕,心里状态能老上好几岁。
楚时茶摇了摇头,重新坐了回去,脸色却很苍白——他体质不易脸红,却特别容易苍白。
这种白,不是灰白,而是冷汗后发亮、发冷调的白,连带唇角也隐隐发白。
平时话少,不舒服的时候话就更少了。
楚时茶扶了下额角:“有点……不该喝奶的。”
“晕车喝什么奶?喝可乐。”顾寒鉴从袋子里翻出一瓶,喂他喝了一口,勉强压下那股不断翻涌上来的恶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