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茶疑惑未过,听到顾寒鉴开嗓,五音如同猎场跑马,一出口就完全对不上谱子了。
一曲歌毕,顾寒鉴替不懂欣赏自己的人惋惜:“都怪外界不识货,还能怪啥?怪你顾哥英俊潇洒、成熟稳重、魅力十足?”
“……”楚时茶重新闭上眼睛,“轮流守夜,两小时后你叫我起来,换你睡。”
顾寒鉴靠到他旁边,两个人距离隔得很近,火光噼里啪啦,背后树叶造的狗窝遮风挡雨。顾寒鉴拿着木棍,偶尔往里面加柴。
夜里静得可怕,顾寒鉴有一搭没一搭地哼着十年前的老歌,突然身边一动。
原本靠在树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少年,慢慢倒转在铺好的地面,他睡不安稳,身子蜷成一团。腰背曲起,露出一小节凸起的脊骨。
一眼看过去,清瘦,一点肉也没有。
顾寒鉴把大号冲锋衣盖在他身上,打量起楚时茶。
跟醒着的时候不同,他睡着的时候很乖巧,脸色极尽苍白,放软的身躯不像醒着那样绷着。
眉目、五官都有种说不出的韵味,被火烤得泛红的小脸带,格外娇俏,脸颊鼓鼓囊囊的,顾寒鉴伸手戳了下,看到旁边规整摆好的大白兔糖纸。
“……啧,爱吃糖的小朋友。”
顾寒鉴又戳了戳他的脸颊,指腹传来的温热感令他短暂麻痹。
楚时茶畏冷,感觉到了旁边火炉一样的存在,慢吞吞缩到旁边,乖顺倚靠在他腿边。
“……艹,”顾寒鉴整个大腿瞬间僵硬,温热柔软的触感从相接的地方传来,换了别人,顾寒鉴早就一脚送他上天跟月亮手拉手了,可楚时茶脸色太苍白,浑身还有点抖,一看就是受不住深秋的冷。
他睨着眼睛看了会儿,眼尾往下垂了垂,最后叹了口气,把冲锋衣往他身上盖了盖,掖紧边缘,把他露出来的一小节,重新塞回到裤子里,再往火里加了把柴。
“哎哟,跟小孩子似的,还要吃糖,还畏寒畏冷,是不是还要给你喂点奶粉?”顾寒鉴在楚时茶耳边说,“怎么样,顾哥天然大暖炉,暖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