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清晰地听到皮肉撞击,骨骼断裂的骇人声。

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宴岑。

男人已经完全没有失掉惯有的冷静和矜贵,一张脸阴沉得可怕,长眼烧得猩红,下颌和额角上的经络都紧绷出来。

他出手狠厉,每一下都发力十足,打得实实在在,简直要把人往死里揍一样。

马克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他已经瘫倒在地上蜷成一团,全程被动挨打,身上脸上都是血迹污渍。

大概是宴岑的杀气架势太过吓人,马克被打得说不出完整话,也还在颤颤巍巍向宴岑讨饶:“我,我不是……我只是醉了……喝醉了……”

“你醉了?”宴岑冷嗤。他收起拳头,下一秒却猛地提上马克的后颈,一脚踹开了卫生间的隔间,把人拖了进去。

“那就醒醒酒!”宴岑说完,直接把马克的头按到马桶里,又摁下冲水键。

马克嚎叫着,又被呛得连连咳嗽。

宴岑已经大步走出隔间,他还从清洁室里拿出一把扫帚,从外面堵死了隔间的门。

利落做完这些后,他抬眸看向洗手台旁边的容初。

黑眸对上心有余悸的猫眼,宴岑身上的戾气一秒消散。

他像怕吓到容初一样,靠过去的脚步都是小心翼翼的。看到她凌乱的衣衫和头发,还有胳膊磕到台面上的红印时,宴岑的喉结一沉,满眼都是心疼和愧责。

“容初!”男人哑声唤她,焦急又轻柔,“容初,你怎么样?”

容初怔怔看着他,眼中惊惧未散。

她张了张口,微微发颤的唇瓣没有出声,眼中却突然砸下来好大一颗泪珠。

宴岑像被那颗眼泪烫到一样,顿时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