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为什么还要生气呢?
大概就是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一瞬间,他的求之不得是假的,他放下高姿态的求婚是假的,还有他的鱼汤,他的甜羹,他睡在门口的难受的软塌,包括他奋不顾生跳水救她,就都变成假的了……
也是直到现在容初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她是真的被那些事情,那些细节所触动过的。
即便只是蜻蜓点水般的细微触动,但是她以为,那些起码是真诚的……
宴岑定定看了她几秒,缓声开口:“你都说完了?”
他的询问平静,不带任何情绪,好似完全没有恼怒她刚才的控诉。
“说完了。我想我也说明白了。”容初吁出一口气,“既然这样,那以后还请宴总和我保持距离。即便有孩子要一起抚养,我们也没有经常见面的必要,免得让别人误会。”
——也让……自己误会。
那段录音,容初听了不止一遍。第一遍过后,她所有在意的点都在“原来他当年根本没对自己认真过”。
容初记不起来,但她对他们两人的预设也就是那样:饮食男女,酒后乱性。哪会有多少真情实感呢……
可为什么亲耳听见他说出这样的话,她心里会不自觉沉沉失落呢……
宴岑靠近她一步,黑眸深深,“你说完了,那我可以说了吗?”
容初偏开眼睛不看他。
“刚才那段录音,是以前集团内部会议的一段节选。”男人轻轻舔了下唇边,“的确是我的声音,不是合成的,也没人模仿。”
容初冷漠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