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岑有个很深刻的直觉:如果她真的想起那些,他们可能连现在这样,相对而坐的机会都没有了……
容初不动声响地打量着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一下子疲惫颓然了不少,就连下颌上的青胡渣都重了一层。
“榕榕。”宴岑重新抬眸看她,黑眸深刻带光,好像落水的人在无声地呼求。
“以前的事情你要是想起来了,你生气吗?”他喉尖轻滚,“你还会……原谅我么?”
容初紧紧盯着男人看,“你做了什么事情,需要我原谅?”
不等男人回答,她的语气又倏地冷然,“我该生气就生气。同样,不值得被原谅的,我当然也不会原谅!”
宴岑眼眸瞬黯。
容初心里憋闷更甚,说不上是气自己想不起来,还是气男人在这儿一直闪烁其词。
刚才对他下水相救的那点温情和感慨,也随之消散。
容初冷着脸,猛地用力将被边扯向胸口。
宴岑身下不稳,一下子从被面上滑了下去。
他也立刻领会到女人的不悦和防备,很自觉地起身站起来。
“居居,走了。妈妈要休息了。”
居居缩在被子旁边不动弹,很小声的:“猪猪要跟妈咪睡……”
“你要自己睡。”男人沉声,“爸爸不是告诉过你了么?小朋友要自己睡。”
猪猪拽着容初的被子角不撒手,“爸爸骗人!别人小朋友都是可以跟妈咪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