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国内的时候，因为身边有亲戚朋友帮着劝和，又有一个执意追逐梦想的儿子在跟前，两个人吵归吵，还算是‘统一对外’。

可是到了国外之后，没有了儿子这个‘外敌’，两个人吵架的内容开始变得尖锐，更没有家人来劝，肖母也不可能每次都打电话回国诉苦，久而久之，两人的关系就陷入冰封。

肖母现在都忍不住怀疑，当初儿子车祸的时候，她是不是就该放弃出国的计划？

肖母到现在，也依旧觉得儿子不应该在射击上浪费太多时间，但是她比肖父好的一点是，她愿意暂时的妥协，反正她和丈夫两人还年富力强，儿子接班也是许多年之后的事，让儿子暂时先去追逐自己喜欢的事，也未尝不可。

可是肖父却无比固执，从不肯主动低头，无论是对妻子还是对儿子。

肖母不想跟他吵架，一桌子的菜一口都没尝，就回了房间给儿子打电话。

打电话的时候，肖母是忐忑的，她不知道儿子会不会接电话，更不知道儿子会不会怨恨她连新年都不记得跟他说一声‘新年快乐’。

就在肖母忐忑不安中，电话接通了。

“喂……”肖母艰涩地开口，喉咙口忽然间就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喂。”肖弛开口，他站在阳台上，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客厅里秦霄和笑脸，突然间，他觉得好像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新年快乐。”肖弛主动开口。

电话那头的肖母，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这个闯荡了二十多年的女强人，哪怕在事业最难的时候都没掉过眼泪，现在却因为儿子的一声‘新年快乐’而掉下了眼泪。

“你也是。我是说，新年快乐。”肖母用手心擦掉眼泪，连忙装作镇定的模样开口。

客厅里，杜如奇不知道说了什么逗趣的话，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肖母听着电话那头传出来的欢声笑语，忍不住问：“你现在……是在哪里？”

肖弛一只手本能地在阳台窗户上画着靶心，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秦霄的脸上，眉眼如画，笑若朝阳，她的出现，将他黑暗的世界，也一起照亮。

肖弛淡淡地开口：“今年……在女朋友家里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