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弛看懂了她的困惑，沉默了一会后才低沉地开口：“……我只是觉得，不值得。”

肖弛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凉薄的笑。他还记得那天，他试图告诉他们，他取得了全国射击比赛的冠军，他不想出国，他要留下来参加国家队的选拔。

可是回应他的却是父母匆忙而敷衍的应答：“就算你加入国家队了，又有什么用？”

父母的冷漠浇灭了肖弛心头的热血，而随之而来的车祸却让肖弛相信，就连命运也在阻挠他继续射击。

人的信念一旦崩塌，所有坚持便会土崩瓦解。

肖弛不知道该如何跟秦霄解释他所经历的一切，也许外人看来不过是小事，可是对他来说，那次车祸，却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肖弛的情绪变化，秦霄敏锐地察觉到了。

上一次提及射击的事，他便心情十分低落。那一次，秦霄自认与肖弛还不到交心的地步，识相地没有继续追问，可是这一次，她却不知怎么的，忍不住开了口。

“不值得？”秦霄皱着眉反问。

肖弛沉默了一会后，才‘嗯’了一声，却没有解释的意思。

“为什么？”秦霄又问，她想知道答案，想要知道为什么每次提及射击，他就变得这样郁郁寡欢。

秦霄喜欢他的笑容，她不想再看到他紧皱眉头的模样。

对上秦霄凝视的目光，肖弛眼神微闪，故意扯开了话题：“没有什么为什么，不想继续了呗。对了，学姐等会想吃点什么？”

秦霄不喜欢他现在强颜欢笑的模样，这让她更加执地想要知道答案：“别扯开话题。回答我，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退出射击队的。”

秦霄自认为眼睛不瞎，肖弛明明还爱着射击，可却又装出不在乎的样子？

“哪有什么原因。”肖弛故作轻松地耸肩，“运动员半途而废，不是很正常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