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生怕将长应给踩疼了,细白的手指在龙鳞上摩挲了两下,后来索性贴了上去。如此一来,即便是长应想将她推开,也推不开了。
像是精打细算一般,她一寸一寸地朝龙首上摸,掌心湿润一片,全是龙血。
长应动也不动,本还略微颤抖着,如今连颤也未颤,似是搜尽了浑身气力,全用来压制那磨人的痛了。
渚幽将手抬高,纱薄的袖子垂滑至肩上,细白的胳膊都露了出来。
那细瘦的手臂在长应的眼前直晃悠,明明周遭黑魆魆一片,长应却觉得这胳膊格外晃眼。
那手臂上的魔纹好似藤蔓,交缠着绕到渚幽的肩头,随后隐在了衣裳下。
长应这么一晃神,龙角就被抓了个正着,登时像是被踩了脚一般,猛地一个甩头。
渚幽骤然凌身,轻落在玄龙的颅顶之上,膝骨蓦地一屈,抵在了龙额前。
她握上了长应的角,果真摸到了满掌的血,沐在血中的龙角被磕碰得如同泥泞。
长应闷声低吼着,却仍未动上一动,唯恐将头顶上站着的魔给晃下来。
渚幽竟将灵力灌给了她,那盈盈灵力灌入她的颅顶,正为她缓解颅骨之痛。
长应还是未将覆在心头上的术法解开,不愿与渚幽共担,她那沉重的眼皮一合,险些失了神,所幸仍留有半分清醒,未就这么睡过去。
颅骨之痛还真就减缓了些许,那源源不绝的灵力带着丁点温热,似是渚幽在焐热她的身子一般。
渚幽眉头紧皱着,越发觉得这龙与稚儿时相比没有什么不同,还是像个无底洞一般,挺会将她的灵力给骗走的。
所幸如今她眼中毒雾已解,即便是耗费再多的灵力,也不会忽然看不见物事了。
长应似是松懈了些许,原本盘得紧紧的,如今倒是露出了点儿缝隙。
这就不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