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左右为难,进退维艰,他也想控制住自己,让自己像以前一样无欲无求,但他已经掌控不了自己了。
他越和她相处越钟意她,她成了他的朱砂痣,时时刻刻都占据着他的心田。他不想再站在她的背后,他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人,他想堂堂正正与她一起站在人前。
王之禅道:“我知道你的难处,我也会尽力控制自己。但我怕,怕自己掌控不了自己。”
他的残缺让他比常人更敏感,比常人更需要他人的肯定。赵时宜靠在他的肩头,环抱住他的腰,轻声道:“再给我一点时间。”
转眼间就到了腊月,腊月十二是李家老太君五十岁的生辰,这一日赵家一家三口带着礼物给老太君过寿。
一进大门,李氏的嫂子冯氏就迎了上来,冯氏热情的拉住李氏的手说道:“你可算来了,母亲一直念叨你呢!”
说完又看了赵时宜一眼,笑盈盈道:“几个月不见,大娘愈发标致了。”
冯氏是个能干的,口齿伶俐,交际甚广,整个李家被她管理的井井有条。
李氏与她寒暄道:“这么大的排场,都需大嫂支应,大嫂着实是辛苦了。”
冯氏携着李氏的走往正堂走,一边走一边道:“我辛苦些不算什么,只要母亲能高高兴兴的就行。”
丫鬟看到一行人过来,赶紧掀开了门帘,屋内烧了地龙,暖烘烘的。赵时宜进屋后,由丫鬟侍候着脱了斗篷,然后恭恭敬敬的给外祖母行了个礼。
她跪在地上,说道:“时宜给外祖母祝寿啦,愿外祖母福寿安康,万寿无疆。”
李家老太君年至五十,身子骨却十分硬朗。她是个慈祥的老人,眉眼弯弯,十分疼爱小辈。
她对赵时宜道:“大娘快起来罢,让外祖母看看你。”
赵时宜乖巧的走到老太君身边,老太君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与她说了一会子话,然后道:“你七表妹在暖阁养了一棵墨菊,寒冬腊月的居然开了花,你过去看看。”
赵时宜点点头,带着连翘往暖阁去了。她一出门,老太君就长吁短叹起来:“可怜我大娘,家世容貌皆是上乘,却偏偏命途多舛。眼看着就要十七了,却连个提亲的人家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