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季萌鼻子有点发酸,他妈妈没有这么对过他,他爸也没有,这世上没有人这么用心地对待过他,而他还不识好歹,只知道不满和埋怨。
下课后,封季萌戳了戳侯文,问他:“你有包书的纸吗?”
“又不是小女生,谁有那玩意儿。你要干嘛?”
封季萌也不说话,站起来撒开丫子就往学校小卖铺那边跑,回来的时候拿了一卷包书的彩纸,和一卷宽透明胶。
接下来他用一整天的课间时间把那个笔记本给包上了,并把那十二页半用透明胶给每一页保护起来。贴完后,整个笔记本厚实了一倍。
中午杨繁忙,桌子上给封季萌留了菜,让他自己吃。下午时间短,封季萌匆匆来回,也没来得及说什么,其实有不好意思面对杨繁,有点躲他的成分在里面。但封季萌不确定杨繁注意到自己的反常没有,因为他也没有主动提起帮封季萌抄题这件事。
晚自习封季萌有点心神不宁。杨繁没有主动和他说话,也没有主动找他。虽然平常在学校杨繁也不会没事给他发信息,但今天的情况明显不同,所以他是不是生自己的气了?
下了晚自习,杨繁也没有来接他,封季萌还特意在哪个路灯下多看了两眼。他一路奔回家,开门听见杨繁在他房间弹吉他。
封季萌更沮丧起来,杨繁是不是觉得自己不识好歹,特别伤心,所以才在音乐里寻找安慰?他是不是真的生自己气了?
他把书包扔在沙发上,推开杨繁虚掩的门,站在门口迟疑。
“我回来了。”
杨繁已经洗漱完,穿着睡衣盘腿坐在床上,抱着吉他。看到封季萌停下动作:“冰箱里有银耳汤,你去喝点。”
“嗯。”
“记得先洗手。”
“知道。”
封季萌从冰箱里盛出一碗银耳汤,一个人坐在饭桌边上喝。银耳汤熬得浓稠,里面杂七杂八加了薏米和莲子,清凉甘甜。封季萌越喝越觉得自己不知好歹,内疚得眼睛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