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秀娇一时有些呆愣住。
之后人群散开,沈糯冷淡的看了穆秀娇一眼,跟着殿下一起进了绣坊后院。
裴叙北看了穆秀娇一眼,却犹如看将死之人。
穆秀娇瑟缩了下,等到二人背影消失,她才拉住身边好友的手臂,喃喃道:“为何?
她,她与摄政王来这里都牵着手,为何无人责怪他们不知羞耻?”
闺友一时有些一言难尽的,“秀娇,你在胡说些什么?
摄政王都和沈仙师定了亲,再说,还是摄政王去把沈仙师寻回的,二人情比金坚,如此令人羡慕的感情,又岂会有人用污秽的眼神去看待他们?
用如此污秽眼神看待他们的,那人只怕是畜生不如。”
说着,闺友突然恍然大悟,“秀娇,你方才说的那么大声,该不会就是想让其他人过来围观沈仙师和摄政王殿下牵手?
想让人污蔑他们?
秀娇,你真是太过分了!”
闺友说完,皱眉甩袖离开。
当初秀娇身上发生那样的事情,京城里没有圈子容得下秀娇。
她又是秀娇的好友,加上崔家也出事,秀娇跟崔洛书和离,不忍见好友困在府中整日啼哭,经常去陪伴好友。
直到前些日子,秀娇才敢出门逛逛。
但她没想到,秀娇竟真的存着这样的坏心思。
穆秀娇捂着脸哭道:“为何会如此。”
沈糯方才也瞧出穆秀娇的小伎俩,但她没在意,因为她看出穆秀娇面上的死气了。
到了后院,沈糯还是忍不住问了殿下,“穆家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裴叙北没瞒着她,“太皇太后已经只剩一口气,梁王会借此机会进京,穆阁老投靠了梁王。”
沈糯懂了,梁王这是打算借自己母后身死的机会来京城造反夺皇位了。
她有点担心,“不会有事吧?”
裴叙北道:“糯糯别担心,只是瓮中捉鳖。”
梁王以为能让穆阁老说通羽林将军,以为羽林将军是自己人。
但其实羽林将军一直是他的人,
沈糯想到了长乐,长乐是梁王的女儿。
她叹了口气。
裴叙北却似乎知晓她想些什么,说道:“别担心,之前天降异象,圣上不希望杀孽太重,所以梁王一家到时也只会贬为庶民,梁王则会被囚禁一生。”
沈糯点点头,这样已是极好,作为庶民,希望以后长乐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来到绣坊后院,沈糯正想跟绣娘说说自己对嫁衣的要求。
却听殿下道:“把嫁衣取出来吧。”
绣娘点头,去取嫁衣。
沈糯不明所以,抬眸去看殿下。
裴叙北笑道:“当初从边城回来后,虽糯糯还不愿嫁我,但我已开始想着糯糯嫁我的模样,所以那时候就让这绣坊开始缝制你的凤冠霞帔。”
这套凤冠霞帔,从两年前就开始动工了。
沈糯有些动容。
绣娘们很快就捧着凤冠霞帔过来。
看到绣娘们捧着的凤冠霞帔,沈糯有些呆住。
原来嫁衣也可以美成这样。
这凤冠是用点翠同累金手艺,纯手工制出来的,上面还镶嵌着红宝石红珍珠。
这样大颗的宝石跟珍珠,每一颗都是无价之宝。
还有嫁衣,更是绣坊里手艺最好的绣娘,整整绣了快两年的时间,层层叠叠,每一层都用金丝线绣着漂亮的花纹。
原先她还想着两个月把凤冠霞帔赶制出来,可见到眼前的凤冠霞帔,沈糯才觉自己有多敷衍。
而殿下却想跟她一个终身难忘的婚礼。
“糯糯可要穿上试试?”
裴叙北轻笑,“好让绣娘在改改尺寸。”
他已想瞧瞧阿糯穿上嫁衣是何模样。
沈糯点头。
裴叙北让绣娘们退下。
他亲自把嫁衣跟凤冠为阿糯穿上。
嫁衣原本是按照沈糯以前尺寸做的,现在自然有些大了。
见阿糯穿着凤冠霞帔的模样,裴叙北眸光深邃,低头慢慢亲吻她的唇角。
“糯糯,你真美。”
嫁衣的尺寸,沈糯没打算改,还有两个月才成亲,她在养养,指不定能养到之前的身形。
试过嫁衣后,两人回了沈宅。
之后沈糯也很少出宅子,大多数时候都是待在书房里看看书,或者画画图纸。
郊外的庄子跟良田,她都打算改改,以后做养生庄园。
之前这些图纸都没画完,眼下她空闲时间不少,自是接着画了。
过了两日,太皇太后薨了,圣旨昭告天下,为已逝的太皇太后守孝,京城所有铺子都挂上白灯笼,京城的百姓还有王侯将相们,都换上了朴素的衣裳。
而梁王也在几日后,带着侍卫快马加鞭来了京城。
梁王家眷自也要进宫,但梁王家眷都是妇孺,自不可能骑马,都是做马车做船,要等半个多月才能到京城。
就在梁王进宫没多久,宫门忽地关闭。
住在皇宫附近的朝臣家眷们,这一日都听见宫里传来的呐喊嘶吼同打斗声。
所有人都知晓出事了。
这些家眷都派人出去打探,发现宫门紧闭,心中更是惶惶。
直到夜幕降临,宫门打开,众人才见摄政王殿下穿着铠甲,满身血染,骑着马出了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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