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螃蟹,沈糯留了十来只做成醉蟹,醉蟹是用生蟹加入米酒香料和其他调料品研制而成,腌好的醉蟹吃起来咸鲜美味,没有半点腥味,但因为是生的食物,不适合老人孩子脾胃虚弱的人食用,所以沈糯做的比较少,准备留着自己吃。
剩余的螃蟹,她全部做成了秃黄油。
秃黄油是很比较名贵的菜品,素有人间极品秃黄油的美称,是取螃蟹里面的蟹膏蟹黄,然后加入一些调味品和黄油,慢慢用黄酒跟油焖透,最后高汤和胡椒粉调味。
做好的秃黄油用来拌饭和拌面都是一绝。
而沈糯熬煮秃黄油时,整个沈宅都是浓郁的香味,连着沈宅外附近的不少人家也能闻见这诱人的香气,都忍不住出来张望。
“这谁家做饭的香气哦,馋死个人了。”
“这做的什么吃食,也太香了吧。”
“娘,我也想吃这个!”
“吃个屁,老娘哪里会做。”
做秃黄油剩下的蟹肉,沈糯做成了蟹肉馄钝,鲜香无比,沈家人晚上就是吃的蟹肉馄钝。
至于秃黄油,沈糯留了些,明日早上拌面吃,剩余一半,沈糯分成几小罐装好,准备分给裴父裴母还有阿焕的夫子尝尝,剩余一罐则是给安安留的,一同送去裴家,让殿下明日带给安安。
其余的河鲜可以放在木盆里养着慢慢吃,那些海鲜干货也都是能存放的。
等次日,裴家人,还有章老夫子吃过秃黄油拌饭后,惊为天人。
裴叙北早朝时时候特意给安安带了一罐,安安本来很生气,因为沈糯同穆家崔家的事情都已经传到宫里去了,但吃过阿糯姐给做的秃黄油,小家伙就没那么生气了,还问裴叙北,“舅舅,我可以为阿糯姐姐出气吗?”
裴叙北扬了下唇角,“自然可以。”
过了两日,沈糯同穆家和崔家的事情已经传遍整个京城。
或许很多人不知沈糯,在众人口中,她只是状元郎那个可怜的被抛弃的原配,人们口中更多关注的只是穆家女跟状元郎的无媒无聘就苟合的丑事。
传来传去,崔洛书成了考上状元郎就嫌弃原配的负心汉。
而穆秀娇则是利用身份逼迫状元郎原配的恶毒女。
这种私德有亏的状元与臣女,自然会被一些朝臣写折子弹劾。
这日早朝,谏议大夫高声道:“皇上,民间如今正在议论新科状元郎崔洛书与妻子穆秀娇,逼迫状元郎原配和离,两人更是做出无媒无聘,白日苟合的丑陋之事,身为新科状元郎,翰林院的学士,状元郎崔洛书私德有亏,要知状元郎不仅是学识出彩,更是需德才兼备,臣以为崔洛书这样私德有染的人不配状元郎,所以还请皇上收回崔洛书状元郎的头衔,另外穆阁老和穆大人教女无方,也该责罚。”
崔洛书到底跟穆阁老和穆大老爷不同。
此事中,是崔洛书私德有亏,穆家人只是教女无方。
作为朝廷命官,还有科举走出来的进士,都需德才兼备,崔洛书配不上状元郎的头衔。
且此事影响巨大,若不好好处理,以后难免有人不把德当做一回事。
小皇帝听完谏议大夫的话后,很是震怒,“贾爱卿说的可都是真的?”
谏议大夫立刻道:“自然都是真真切切,衙门里面还有穆夫人和穆家姑娘画押的手印,供词上事件的始末都是清清楚楚,还请皇上收回崔洛书状元郎的头衔。”
谏议大夫说完,把从衙门取来的供词上交给小皇帝。
小皇帝看完后怒道:“崔洛书身为新科状元郎,不仅不以身作则,还做出这等丑死,如何做榜样,传朕的口谕下去,收回崔洛书状元郎的头衔,此生不可再参加科举!”
这也是很多朝廷命官,不敢宠妾灭妻的原因,这种都是私德有亏,被人抓住把柄,万一皇上正好看不过眼,很有可能就罢了你的官职。
小皇帝说完后,继续道:“穆阁老和穆大人,教女无方,罚俸禄半年。”
穆阁老和穆家大老爷最近都是请了病假,已经好几日没来上早朝了。
早朝过后,很快就是管事太监传皇上口谕去了崔家。
崔洛书也这些日子都是在姚记养生堂里住着,调养身子,根本还不知外面那些谣言。
姚氏被打了板子后,被抬回崔家,崔父和崔文兰见状,全都吓了一跳。
等姚氏好不容易醒来,崔父忍不住问,“庄清,发生了何事?
你怎么成这幅模样了?”
姚庄清双目赤红,恶狠狠的道:“我跟那沈家那小贱人势不两立!我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自此,她再也不想夺沈糯的气运,只想要了她的命。
崔文兰见母亲这幅模样,也吓到了,犹犹豫豫的问,“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自从在沈糯手底下吃了几次亏,虽也恨着沈糯,但也看清楚了,她不是沈糯的对手,也没了跟沈糯作对的心思,她知自己在沈糯手中讨不着好的,再加上母亲开的养生堂,每月也能赚些银子,虽不能大富大贵,可也小钱不缺,自己每月都能买些金银首饰,小日子过的也还算可以。
崔父更是皱眉道:“你又想对阿糯做些什么?
我都说了,是我们崔家对不起阿糯,你能不能不要为难阿糯。”
姚氏却如同疯了一般,猛地挥巴掌给了崔父一巴掌,“你给我闭嘴,你知道些什么,你知不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
她对我下了真言决,让我在衙门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甚至还让穆夫人和穆秀娇也说了秀娇跟洛书的丑事,如果这事儿传开,洛书很有可能丢了状元郎的头衔的。”
私德有亏,对于朝廷命官来说可大可小,就看皇上怎么想的。
当初小皇帝甚至拒了穆阁老让儿子去吏部的事情,姚氏觉得小皇帝很有可能是早就看儿子不顺眼了。
只怕会利用儿子私德这事儿大做文章。
崔父和崔文兰都呆住了。
见两人不再说话,姚氏喘着粗气道,“你们把我送去养生堂里,我的伤势只要养生堂才可以调养,还有这事儿你们不能对洛书说,洛书现在正在调养身子,万万不可听见这些闲言闲语。”
她是抵抗真言诀才伤了身,只能用生气慢慢调养着。
崔父交代崔文兰在家看好弟弟,他自己用板车推着,把妻子送去养生堂。
这会儿已经入了夜,养生堂关了门,只有崔洛书一人住在后院的柴房里,等崔父推着姚氏过来,崔洛书见母亲这般,忍不住问道:“爹,娘这是怎么了?”
姚氏强扯出一抹笑来,“洛书别担心,我是摔了一跤,摔到了腰,需得修养几日,所以这几日我也住在养生堂,你爹平日里给我们送饭就成,养生堂这几日也会暂时关门。”
为了儿子的身体,不想儿子听到外面的闲言碎语,她只能暂时不做养生堂的生意了,等这段风声过去,再继续营业。
崔洛书不疑有他,跟姚氏和父亲暂时住在养生堂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