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的。”

穆秀娇把她和母亲的法子说了说。

姚氏道:“你那算什么法子,去她那养生堂的客人多数都是官家夫人和商家太太,肯定都护着她,我帮你们想个法子,你们去寻个病入膏肓最好得了绝症的人,买通她,让她连续去养生堂一个月,得了绝症,哪怕是聚气阵都救不回来的,就算待上一个月也没用,指不定随时就死在养生堂里面了,到时候养生堂有嘴都说不清,就算没死在养生堂里,她那气色也会为养生堂带来麻烦的。”

她知晓沈糯会医术,但她可不相信沈糯连必死的绝症都能治好。

穆秀娇迟疑道:“可我哪里认得身患绝症的病人。”

姚氏笑道:“娇娇忘记我是做什么的了吗?

我既会布阵,自然也能看相,等我出去找找,若能找到这种病人,到时候还要麻烦娇娇出马了。”

穆秀娇高兴道:“这是自然,婆母放心,等婆母找到人,剩下的交给我们就是。”

之后,她与姚氏达成共识,姚氏去寻人,她则回去跟母亲说了声,母亲道:“这法子也不错,我们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寻的也只是得了绝症的病人,还会给她一笔酬劳。”

没两天,姚氏还真的寻到一位这样的妇人,同她们说,“我观那妇人印堂发黑,身染重疾,命不久矣。”

之后,穆夫人就让她身边的一位亲信婆子跟着姚氏去找那妇人。

找到妇人后,姚氏没出面,让婆子出面的。

她们还以为那妇人真的会病死在养生堂,结果没有病死,婆子给她们回禀说的也是,“那妇人在养生堂待了一个月,还没死,但脸色奇差,也喊她去养生堂门前闹了一场,只是被人被唬住了,被唬回家去了,老奴再去寻那妇人,喊她过几日再去养生堂闹上一场,她也应了。”

之后,穆家母女两人等着妇人的消息,谁知今日没等来妇人的,反倒把衙门的官差给等来了。

穆秀娇脸色难看,心里也有些慌乱起来。

还是穆夫人冷静,道:“把陶婆子喊来。”

很快,丫鬟把陶婆子给喊来了,穆夫人问她,“陶婆子,这两日你可有去寻那妇人,盯着她去养生堂闹事?”

陶婆子冷汗直冒,“这两日去寻了,但那婆子行踪不定,这两日都没瞧见她。”

“蠢货!”

穆大夫人骂道:“你知不知养生堂的东家去官府状告我们了,说那妇人都已经承认是你指使她去坏养生堂的名声的。”

婆子脸色大变,“那妇人怎如此不讲信用,夫人,老奴,老奴这就去……”

穆夫人骂道:“你还去什么!赶紧出去随官差去衙门走一趟吧,承认是你自己看不惯养生堂才寻人污蔑养生堂的。”

总不能让她和娇娇去衙门,她这样的身份,要是被抓去衙门,穆家会蒙羞的。

但穆夫人清楚,就算她不去,这事儿也会在京城传开,哪怕她让陶婆子把所有罪行揽下,有心人也会猜到这事儿是她指使的,毕竟陶婆子一个下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去针对养生堂。

但没关系,只要不波及到她,穆家也不会丢太大的脸面。

等陶婆子离开,穆秀娇生气道:“母亲,都怪我,不该听信我婆母的话,谁知那妇人竟会反水。”

穆夫人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这事儿没办好,谁知那妇人还活的好好的,要真是死在养生堂,养生堂百口莫辩,还是我们心太软了些。”

反正那妇人都得了绝症,也活不下去的,早知就该狠心些,直接使些法子,让她死在养生堂里面的。

穆秀娇还是怪姚氏,忍不住道:“母亲,为何不把婆母也供出去。”

穆夫人摇头,“她到底是你婆母,是洛书的母亲,真要把她供出去,也会伤了洛书的脸面,而且要是让外人知晓我们穆家女婿竟有个这样的母亲,丢的只是我们穆家人的脸而已,所以不能把她供出去,再说了,她到底有点奇奇怪怪的本事,还是莫要得罪的好。”

穆秀娇嘟着嘴不说话了。

她心里恼怒的厉害,为何沈糯如此好运,这都没让养生堂损失半分名声。

陶婆子跟着门房去到穆家门前,跟着官差回了衙门,她是穆家的奴才,只能把所有的罪行都揽下去。

等她到了衙门,发现沈糯和她买通的妇人也在。

陶婆子瞪了那妇人一眼,妇人也恨恨瞪了她一眼。

这种小案不涉及到刑事案件的,自然惊不到大理寺,都是东街这边的小衙门处理的。

这会儿除了沈糯和妇人,还有不少来帮着作证的小商贩,担忧一会儿衙门里那妇人又反水。

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官老爷问道:“苦主姓甚名甚,户籍何处,状告些什么?”

沈糯报上姓名和户籍,说道:“状告穆家大夫人指使家中奴仆买通这位史家的妇人,污蔑我养身堂的名声名誉,还请大人明察。”

陶婆子一听,急忙喊道:“官老爷,这事儿同我们夫人没任何关系,都是我做的,是我看不惯这位沈东家的所作所为,所以才找人去污蔑养生堂的。”

官老爷问,“你为何看不惯这位沈东家?”

总要询问作案动机。

陶婆子哭诉道:“我家夫人经常布施,是个大善人,可却遭这养生堂东家的为难,我家夫人和姑娘去养生堂调理身体时,她竟把我家夫人跟姑娘拒之门外,羞辱她们,我自是替我们家主子生气,这才找人去污蔑养生堂的。”

官老爷又问妇人,“可你认罪?”

妇人想反口都不成了,只能把这婆子怎么收买她的跟官老爷道出。

官老爷问完,看向沈糯说,“苦主,如今她们二人都已认罪,按照大凉律法,其中一人杖责二十大板,一人杖责十板,也会立刻对她们行刑,盼着她们日后能痛改前非,莫勿以恶小而为之。”

“慢着。”

沈糯慢慢开口,“她毕竟是穆大夫人身边的婆子,若没有主子的吩咐,她岂会随意行事?

我自然不信她的话,我想亲自问上一句。”

她清楚这婆子只是出来帮着穆家母女二人顶罪的,她又岂会轻易饶过穆家母女二人,不然她不是白白来官衙一趟,难不成真就为了惩罚个老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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