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生堂的东家也是这么说的,可她却不相信。
“郎,郎中,是不是弄错了?”
妇人还是不肯接受自己得了绝症的事情,他不相信贼老天如此狠心,她都苦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有了银钱,还没来及的花,就要死了吗?
郎中摇头,“太晚了,若是早几个月,或许还能吃点药,至少能为你延续个两年的性命,你这得的是胃疾,还是很严重的胃疾,哪怕是初期病症,都没法彻底痊愈的。”
妇人犹如救命稻草般,“郎中,会不会是因为我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睡了什么不该睡的地方才得了病症的。”
她把自己去养生堂待了一个月的事情说了说,那郎中虽是京郊镇上的,竟也听闻过养生堂,听过妇人的话语后就说,“同人家养生堂有什么关系,你这些病症至少半年前就有反应,是你自己不珍惜身体,才有病症时不来药铺治疗,拖到现在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你。”
妇人满脸绝望,忽然想到养生堂东家跟她说的话。
说她只要愿意说出是谁指使她污蔑养生堂的,就愿意帮她治疗。
妇人犹豫抓住救命稻草,冲出药铺,去了京城,她去到京城后并未先去寻沈糯,反而是去了一家名声不错的药铺,想着会不会是镇上的郎中本事不够,只是误诊,所以她特意来京城后再寻名医。
可就是这位名气不错的郎中,给她诊过脉后也是摇头叹息,“胃疾晚期,药石无医,命不久矣,这种时候就算是再贵重的药材,吃了已是无用,我只能帮你开一些止痛的药方,等到疼痛难忍时,自己煎些药吃,缓解下疼痛。”
就连这样出名的郎中都说她药石无医,妇人再也无法忍受,瘫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等她哭够,想起沈东家那番话,她知道,或许只有那位沈东家可以救她。
她很快来到养生堂门口,“东家?
沈东家可在?”
乔掌柜见这妇人,来到门口皱眉道:“怎么又是你?
你又来养生堂想做些什么?”
妇人哭道:“掌柜,我知道错了,请问你们东家在不在?”
乔掌柜见妇人哭的伤心,迟疑下说,“我们东家白日里都会在隔壁的回春堂坐诊,你可以去瞧瞧。”
妇人听闻,急忙来到隔壁回春堂,但沈糯根本不在,妇人瘫在回春堂门口嚎啕大哭起来,还是小玉过来说,“你别哭了,我们姑娘说晌午就能回,你要治病,就等晌午我们姑娘回,别一来就哭丧一般。”
小玉可是记得这妇人前几日在养生堂门口怎么污蔑姑娘跟养生堂的。
妇人擦掉眼泪,还是坐在回春堂门口不肯起来。
她这个模样,周围的商贩都还记得。
“这不是前几日来养生堂闹事的那史家妇人?”
“还真是她,她又来干什么?
不会是想继续讹养生堂吧。”
“看她这模样,不像是有心思讹人的,你们还记得前几天,沈东家怎么说的不,说她身染绝症,如果愿意告诉沈东家是谁指使她讹养生堂的,还愿意帮她治疗,是不是她发现自己真的得了不治之症,特意来找沈东家的?”
“别说,还真像,看她这模样,比前几日还要憔悴消瘦。”
妇人听着这些话,后悔不已。
……
沈糯早上就把第八枚聚气符雕刻好,她也没打算耽误,直接过去了裴府。
殿下不在府中,昨儿夜里应该就歇在宫里,所以沈糯过去裴府也没见着殿下,她敲响裴府大门后,那门房显然认得她,立刻把人请了进去,“沈姑娘不知,我们家老爷夫人可是很惦记着您的,老爷夫人要是知晓您来找他们,肯定高兴坏了。”
沈糯笑道:“二老身体可还好?”
门房有些说不出话来。
沈糯道:“别担心,二老的身体会越来越好的。”
门房很快把沈糯引到正院那边去了。
今日裴父也在家中,两人穿得都是常服,裴母听闻外面婆子通禀,说是沈姑娘来了,裴母哎呀一声,“阿糯怎地过来了?
我这幅模样总不好让阿糯瞧见的。”
上次接待阿糯,两人都是打扮的一丝不苟,说是盛装出席都不为过。
裴父道:“阿糯这时候来府中,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就别在意打扮不打扮了,赶紧让阿糯进来吧。”
裴母一听,担心阿糯有什么急事需要她们帮忙,连忙让婆子把阿糯请了进来。
等沈糯进到正院,看着穿着常服的裴家父母,两人更显老态,沈糯过去挽住裴母的手臂,“伯父,伯母,我来看看你们。”
裴母担忧道:“阿糯怎地这个时辰过来的?
可是有什么事情,是不是养生堂出了什么事情?”
因为知晓养生堂的东家就是阿糯,所以裴父裴母对养生堂比以前还要关心,前几日有人在养生堂门前闹事,他们都已经知晓,还想着要不要帮上一把,裴父毕竟是太师,哪怕权力被压了不少,但很多事情,他还是可以帮上忙的。
养生堂的事情,他们还问过叙北,叙北却说,“不用,阿糯自己会解决的,父亲母亲不用管,莫要打乱了阿糯的计划。”
所以二老才没有帮忙。
沈糯笑道:“没什么事情,就是过来给二老布个阵法,可以帮你们调养身体。”
裴母正想拒绝,她以为仙师弄这种事情,是不是就会消耗她们的修为什么的。
不等裴母拒绝,沈糯已经接着道:“伯父伯母不用担心,布阵对我不会有什么影响,殿下身上有些旧疾一直没有养好,布下这聚气阵,也能慢慢为殿下调理身子。”
裴母迟疑下,这才没有拒绝。
沈糯不再耽误,跟裴父裴母说了声,就在裴府寻了八卦的方位,将她来到的聚气玉符,一一埋下。
玉符的位置埋的有些深,沈糯差不多花了快两个时辰才完成。
阵法成的那一刹那,生生不息的生气瞬间朝着裴府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