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翱勃然大怒,喊奴仆把他鞭子拿过来。

池鑫鹏哭丧着一张脸说,“世,世孙别,我说,我这就说,只是能否先屏退他们。”

池翱让周围的奴仆先退下,他过去石凳那边坐下,“行了,说吧。”

看着没让自己坐下的小霸王,池鑫鹏只能站在那儿,把自己再不能人道的事儿告诉给这小祖宗听,只是他隐瞒了自己是觊觎沈家女美色惹的祸,只道:“我不小心得罪了那沈家女,她将我一脚踹出去很远,脸上都擦伤了,不仅如此,等我回家后,发现自己,自己竟……”

这话他实在说不出口了。

池翱皱眉:“赶紧说,你遮遮掩掩做什么?

发现自己怎么了?”

池鑫鹏哭道:“待回去后,我竟发现自己不能人道了。”

自打那天,他怀疑自己突然不能人道的事儿或许跟沈家女有关后,就找过很多郎中治病,药倒是吃了一副又一副,可身体上没有丝毫的好转,他实在没法子,打算来求求镇国公,想让镇国公帮他从宫里请个太医,宫中太医医术更加高明,或许能治他的病症,至于为何不敢去寻沈家人,他担心如果真是沈家女让他突然不能人道,他在冒然找上去,怕沈家女又加害他。

“你说甚?”

池翱猛地咳嗽了声,被自己口水给呛到了,他不可思议盯着池鑫鹏,“你说的都是真的?”

“不敢欺瞒世孙。”

池鑫鹏眼睛通红,“我怀疑自己这病也是跟那沈家女有关,那天她一脚踹翻我后,对着我比划几下,口中还念念有词的,我怀疑她会巫蛊之术。”

不然他实在想不出合理缘由,肯定是沈家女会巫蛊术。

池翱问:“你口中的沈家女是不是养生堂隔壁那个回春堂里面的药女?”

都姓沈,他不觉得京城里还有别的姓沈的女练家子,且那药女挥鞭打在他身上,明明疼痛难忍,却半点伤痕都没瞧见,的确很古怪。

池鑫鹏道:“她叫沈糯,世孙说的回春堂也是她的,隔壁养生堂也是她的。”

他因自己不能人道的事,对沈糯心怀怨念,把沈糯在京城的事情查的很清楚,知道回春堂也是她的,还帮着玉竹客栈的客人诊病过。

养生堂竟然是那药女的?

还有她不是小药童,竟是个女郎中?

池翱不算太蠢,突然想到,白日里,母亲正好就在养生堂,隔壁那么大动静,母亲不可能不知晓,却没来帮他,甚至葛婆子还回府运红狐还给沈家女,可见是母亲已经知晓隔壁发生了什么,却没有过来,只是让葛婆子回府,任由他被那沈家女抽打,说明母亲认同沈家女,或者是惧怕沈家女,不愿意得罪她。

池翱呆怔住,难道沈家女真的懂巫蛊术?

他身上的伤和这人不能人道的事儿都太怪异了些。

可行巫蛊之术害人是大罪,母亲要知道不会纵容的。

难道不是行的巫蛊之术?

池翱现在就想知道沈家女到底怎么回事,父亲应该知晓,却不告诉他,是想让他亲自去问母亲。

池翱没再说话,喊池鑫鹏一起过去祖父的院子里。

池鑫鹏一路都没敢多话,两人很快到了镇国公的院子里。

老镇国公瞧见孙儿,问道:“翱儿过来作甚?”

“我想念祖父,过来瞧瞧祖父的。”

迟翱没打算再跟祖父告状,自然不会说他挨鞭子的事儿。

镇国公这才看向池鑫鹏,“鑫鹏过来寻我又是如何?”

池鑫鹏支支吾吾说,“最近身体不适,可寻遍郎中都无法解决我身上的问题,所以才来求国公爷,希望国公爷帮我找个宫中的太医。”

池翱发出噗的一声嗤笑,他才不相信这人说的什么不小心得罪沈家女。

那沈家女容貌比他见过的很多大家闺秀都要美貌,池鑫鹏又是个好色之徒,什么得罪沈家女,恐就是垂涎沈家女美色,才导致沈家女对他出手的。

镇国公无奈的看了孙子一眼,又继续问池鑫鹏,“鑫鹏是哪里不舒服?”

池鑫鹏低垂着头,哪里好意思说。

镇国公道:“你既不说哪里不适,我如何帮你寻宫中的太医?”

池鑫鹏只得厚着脸皮,又把自己不能人道的事情跟镇国公说了遍。

镇国公那张满是皱眉的老脸都满是错愕,忍不住问,“你,你这是怎么弄的?”

池翱不耐道:“还能是怎么弄的,他说是沈家女对他下巫蛊之术,所以就不能人道了,要我说,你是不是垂涎人家美色?

对想行不轨之事?

所以才被揍的不能人道了?”

镇国公脸色也跟着变了,他没想到都已经同他说沈家女不愿意结这门亲事,池鑫鹏还敢去骚扰沈家女。

他有些生气,“这祸是你自己闯的,我不妨与你直说,如果真是那位沈姑娘做的,你最好还是去求她原谅,不然就算请了宫中太医,也治不好你这病的,我这话已言尽于此,希望你能自省自醒,我待你们家也是仁至义尽,以后你们一家的事情,莫要再来同我说了。”

池鑫鹏愣住。

“国,国公爷……”他急了起来。

镇国公道:“来人,送客!”

奴仆进屋,把池鑫鹏请了出去。

池鑫鹏被送到府外,也懂了,这次镇国公是彻底不愿意搭理他们一家子了。

他有些茫然起来,难不成真要去寻那沈家女?

等池鑫鹏被请走,池翱忍不住问镇国公,“祖父,养生堂的沈家女到底是什么人?”

镇国公不知孙子今日闯了祸,以为他是好奇,只说,“待你母亲回来,你问你母亲便是。”

池翱无功而返,回到自己庭院,他就趴在床榻上昏昏沉沉睡下。

一觉醒来,身上还是痛,不过母亲已经回了。

池翱也顾不得其他,忍着身上的痛过来寻白氏,白氏瞧见儿子呲牙咧嘴的模样,淡声道:“不好好待在房间里养生,过来作甚?”

池翱委屈道:“母亲,那沈家女是不是不简单?

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也不去回春堂阻止我,害得我被那沈家女抽了一顿鞭子,身上痛的厉害,可连点鞭伤都寻不着,请了宫里的太医来,太医还以为我耍他老人家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