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掌柜道:“那姑娘啊,那姑娘是对面养生堂的东家呢。”

“东家?”

池鑫鹏瞪大眼,“那姑娘什么身份?

不就是乡下来的穷丫头吗?

听闻是省吃俭用供家中儿子来京城读书。”

他可是记得,船上时,沈叔说他们家是种地的,沈叔是教私塾的,就算能赚点小银钱,但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么大的铺子,还做起了养生堂的营生?

他怀疑是夏掌柜弄错了。

夏掌柜道:“骗你作甚,那姑娘真是养身堂的东家,附近的铺子都清楚的。”

说着夏掌柜小声问,“你怎么知道她家里是乡下来的?”

池鑫鹏就把之前来京城,船上遇见沈父的事情同夏掌柜说了说,还有沈家在老家都是种地的。

当初沈父在船上,池松自来熟般拉着沈父闲聊,把家里具体是哪个镇那个村,还有蝗灾,过不下日子的事都跟沈父说了,又问沈父从哪来的,沈父只能说边城,别的事儿,沈父其实都没多说的。

夏掌柜听完,沉思许久,他不像池鑫鹏想的这般简单。

边城来的姑娘,家中甚至还是种地为生,在京城无依无靠,却能买下对面的铺子,把养生堂开起来,绝不简单。

夏掌柜心里就警醒起来,觉得没查清楚那姑娘前,他最好还是什么都别乱说为好。

“行了行了,你也别多问了,人家姑娘什么身份,跟你也没关系,你是不是要回国公府?

我派马车送你回吧。”

“多谢夏掌柜,我要回府。”

回去路上,池鑫鹏心里火热热的,他根本没听夏掌柜的劝,就想着如果沈糯真是养生堂的东家,那要是娶了她,这养生堂岂不是就是他的了?

听闻这养生堂很赚钱的。

他想娶沈家姑娘的事儿,他爹一直是同意的,所以回到国公府后池鑫鹏没去找他爹,过去寻了他娘,同他娘道:“娘,你知不知南街那个‘锦绣养生堂’是谁开的?”

吴氏道:“谁开的?

难不成也是大夫人?”

她就知道国公府的大夫人很有钱,京城很多她的产业,下意识以为儿子这么问,肯定也是大夫人的产业,她甚至都听府中的婆子说过养生堂,说那效果可好了,可赚银钱了。

吴氏问完,还恨恨的骂了句,“别跟我提劳什子的养生堂,那大夫人就是个狗眼看人低的,咱们来国公府这么久,连她面都没见过着,真当咱们稀罕她似的。”

那么有钱,都不愿意接济下他们家。

池鑫鹏道:“娘,不是大夫人的产业,是之前船上沈叔的闺女,养生堂是沈叔闺女开的!”

吴氏瞪大眼,“当真?”

“自然当真,我今儿过去玉竹客栈亲眼瞧见她从对面养生堂出来,找夏掌柜问过,她真是养生堂的东家,娘,你觉得沈姑娘如何?”

吴氏咧开嘴笑道:“养生堂要真是她开的,那她也是有点本事的,当初船上时,你沈叔可真会瞒着咱们,原来他家条件这么好。”

“娘,那你觉得让我娶她如何?”

吴氏道:“咋不成,自然成,我儿若喜欢,娘就派人去提亲。”

她之前想让儿子来京城后娶个高门贵女,可来到国公府才知道这些高门贵女有多高傲,国公府的几个姑娘们,瞧见他们一家,连个正眼都没怎么给过,与其娶个这样的儿媳回来供着,还不如娶个有钱些的商户女。

池鑫鹏道:“娘,那怎么去提亲?

要不你去见见大夫人,毕竟也算亲戚关系,让她帮着我去提亲,也能得沈家高看,自然愿意把沈姑娘嫁给我。”

他想着,若大夫人帮他提亲,沈姑娘就知他没说谎,他们的确跟国公府是亲戚关系,到时候沈姑娘要还是不同意,他也还有别的法子,之前在镇子上时,他可是用这法子逼迫过不少妇人和姑娘。

吴氏就算不喜欢白氏,为了儿子,她也只能厚着脸皮去求见大夫人。

结果白氏听闻丫鬟的通禀,厌恶道:“不见!真是什么腌臜玩意都敢来求见我了。”

她知那一家四口跟国公府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每年来国公府打秋风的穷亲戚可不少,她也不至于厌恶,可这一家子,真真是令人讨厌,老子喜欢说大话,当娘的整日同府中的婆子待在一起骂爹骂娘骂老天,眼高手低的。

还有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儿子的也是个色胆包天的小畜生,府中几位姑娘身边的丫鬟,都被那小畜生言语调戏过。

等丫鬟出去送人,白氏拿着帕子擦手,她想着,公爹真是老糊涂了,什么人都往府中带,等老爷下衙回来,定要跟老爷提提,让公爹把这一家四口送走,省得不知何时就让府中名声遭了殃。

……

沈糯回去后,阿焕也刚从书院回来,这会儿正在书房做功课。

阿焕已经去碧江书院半个月,看样子他还是很适应书院夫子们教书法子,每日回来表情都很轻松。

沈糯做好晚饭,喊了阿焕出来吃饭。

吃过晚饭,沈糯在书房收拾她的药材,养生堂旁边的药铺已经修葺的差不多,在等几日,药堂就能开了。

至于药堂的名字,自然不好用锦绣两字,她就用的回春堂,牌匾什么都已经挂上了。

药堂无需太素雅的修葺,只用把墙壁重新粉刷过,窗棂改动下,别的就没甚了。

药堂的修葺找的也是陶大夫人的长子,她的药柜都已经整理了不少搬过去,还剩余些需要整理。

把书房的药柜整理好,明日陶经赋会派人过来帮忙搬药柜。

整理好药柜已经戌时末,沈焕的功课都已做完梳洗好,沈糯也梳洗好。

姐弟两人过去后院那边坐着闲聊几句。

沈糯问问阿焕在书院里如何。

沈焕笑道:“夫子很好,特别是章老夫子,虽严厉,但他教的学问都很经典。”

章老夫人对待所有的学子都是一视同仁,偶尔也会在课间时辅导他一下。

沈糯笑道:“明儿我做些鸡蛋糕,你给几位夫子都送些。”

两姐弟说着话,沈小狐不知从那溜达回来,一身的泥。

沈小狐最近似乎在哪找到个狗洞,时不时从狗洞钻出城外,去城外的山上狩猎溜达。

见它惬意,沈糯也不会拦着它出城,先不说小狐的智商都快赶得上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它都是每日半夜三更才溜出去,还避着人,不过今儿它回来的挺早的。

见沈小狐一身泥巴,沈糯过去厨房弄了些热水,帮它洗了个澡。

沈小狐洗了澡,吹干了一身狐狸毛,它这身狐狸毛真是越来越漂亮了,颜色火红毛还长,这天都快热起来,也不怎么见它掉毛。

吹干皮毛的沈小狐,晚上没再继续出门溜达,乖巧的跟沈糯回房睡觉。

它晚上都跟沈糯睡一个屋子,沈糯睡床,它睡外面的贵妃榻上,睡着睡着就四脚朝天,露出柔软的肚皮来。

而次日,白氏也约了位身份差不多的夫人,一块过去养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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