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凉亭四周竟还挖了个环形鱼池,四周拦着木栅栏。

想走到凉亭里,还得过座拱形小桥。

陶大夫人走在拱形小桥上,看着下面池水里游淌的金鱼,还有才露出尖尖角的睡莲。

在远处,一些不知道什么植物攀爬在院墙上,还有那片花园,里面也是姹紫嫣红的各式各样的花儿。

陶大夫人越发的唏嘘。

等走到木凉亭里面,两位妯娌,还有婆母同随性的几位好友都在凉亭里。

这凉亭里面也在四周放着不少贵妃榻,榻上铺着软毯,靠着迎着。

这么大的凉亭,随便也能容纳个三四十人。

大家这会儿正喝着什么东西,陶大夫人过去,陶老夫人就笑道:“老大家的快来坐这,尝尝这老鸭酸笋汤,很是开胃。”

陶大夫人过去,跟随她的女伙计端着一碗老鸭酸笋汤递给她。

陶大夫人接过后,女伙计退下。

陶大夫人尝了口老鸭酸笋汤,上面的油已经撇了去,酸味刚刚好,味道绵长浓郁,很是开胃。

“阿慧,这东家什么来头?”

与陶三夫人交好的一个微胖妇人忍不住开口询问起来,“一开始来的时候,我还没当回事,还觉得那上面挂的价格离谱,等进去后,我这睡一觉起来,才懂得为什么敢挂这个价格,我这一觉起来,精神气都不一样了,看我这气色,是不是好了许多?”

陶三夫人金慧笑道:“可不,白里透红的。”

她这位好友,皮肤白是白,但有些惨白,现在脸颊上就有了血色。

“这养生堂真不简单,我这身子骨,三十年来,从来没有这么松快过,实在是,太舒坦了!”

“以后再约着一起过来吧。”

陶老夫人那位老姐妹也跟着陶老夫人说话,“我们这个年岁了,想睡个舒服的觉可太难了,今儿睡得真真是舒服,老姐姐,这东家到底什么来头哦。”

陶来夫人就低声把沈糯的来头说给老姐妹听。

老姐妹一听,竟是个风水师,喃喃道:“难怪了难怪了,肯定是弄了什么风水宝地,以后咱们也经常来吧。”

老姐妹觉得,多来来养生堂,肯定能更长寿。

几位夫人和两位老太太喝完老鸭酸笋汤,又聊会儿,身心全都彻底的放松下来,这才回前面的结账。

八个人消费的是二等房。

七两银子一个时辰,每人两个时辰,后院的时间是不算的。

一共就是一百一十二两的银子。

陶家帮了沈糯不少忙,所以陶家头次来养生堂,沈糯没打算收银钱。

陶大夫人却执意给她,“做生意哪能是这样的,要是都有点交情就不收钱,还做甚生意,亲兄弟都得明算账,你们说是不是。”

大家都连连点头。

沈糯最后收了九十两银子,按照八折结算的。

付了银钱,几位妇人们心满意足离开。

九十两看着贵,但实际分摊到每人头上,也就十两银子多点。

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十两银子够一年的嚼用,但对陶家人来说,十两银子的确算不得什么。

许是在养生堂喝过老鸭酸笋汤,回去后又正好是晚饭时间,几位夫人胃口特别好。

连着老太夫人都多吃了半碗饭。

陶家是分开用饭食的。

几位老爷看着自家的夫人,还咦了声,“怎么瞧着,气色似乎好了不少。”

几位夫人就把小仙婆养生堂里面的神奇之处说了说,几位老爷瞪大眼,“当真有这么好的效果?”

“骗你作甚,我这身子真真是舒坦极了。”

几位老爷都很是羡慕,“改明带我也去试试。”

几位夫人噗嗤笑出声来,“那可是你们没福气,小仙婆的养生堂只接待女客。”

……

今天一整天,直到晚上酉时关门,也只是八位客人。

就赚了这九十两银子。

说实话,沈糯还是有点失落的,一天九十两,连实际的支出都顾不住的。

但她也清楚,做生意都是很难的。

她在仙虚界,上有师兄师姐们宠着,从未为灵石甚的发愁过。

她炼制出来的丹药,都放在大师姐的铺面里卖着,每次一放在铺子里,就被各门各派给包圆了。

沈糯清楚,酒香不怕巷子深,一点点来,就如同她炼制丹药一般,也是后来出了名,知晓她炼制的丹药好,才遭各门各派疯抢的,现在大家都不知她养生堂的好处,所以一点点来,多多积累客源。

不是她自夸,她这养生堂,天天来歇息个一两个时辰,不用一个月,气色都能翻天覆地的改变,还有身上各种小毛病,经常来的话,不用吃药,身上的小毛病都能自个好起来。

养生堂,一天就营业五个时辰,管晌午一顿饭食,晚上的不管。

到了酉时,天色微暗,大家就各自回家。

最后离开的是一个三十来岁,脸上都是麻子的妇人。

沈糯对她的印象是比较深刻的。

她当时来养生堂谋差事时,唯唯诺诺的。

沈糯一开始没打算用,但见她面相很苦,再过半年好似有个大劫,所以就先把人给留了下来。

这妇人也特别勤快,前面的养生堂没客人,她就去后院的厨房杂物间那边帮忙。

这会儿也是最后一个离开,走时还帮着把养生堂的卫生做了。

养生堂的卫生都是每天留下两个人清扫,每天轮换。

今天并不是这妇人当值,但她也帮忙一起做的卫生。

人都走的差不多,沈糯和乔掌柜也锁门离开。

沈糯出去时,那满脸麻子的妇人也刚出门,外面还有个小少年等着妇人,瞧见妇人出来,小少年凶巴巴的一张脸上露出笑容来,“娘,我来接你回去了。”

妇人看见儿子,脸上满是柔软笑意,“天色还早,哪用得着你接。”

小少年道:“那我可不管,就要来接您。”

沈糯站在门槛边,看见那小少年时微微楞了下。

这孩子不就是之前她半夜来养生堂布聚气阵时,那个撬茶肆大门的孩子吗?

当时那孩子还说,这茶肆是他家的。

竟是这妇人的儿子吗?

她也记得,茶肆掌柜的媳妇就是个满脸麻子的妇人。

看样子,这孩子没说谎。

小少年回头,正好撞见沈糯打量的目光。

他僵住,因为他也记得沈糯,那天他想撬开茶肆,偷点值钱的东西出来卖了好给娘看病。

结果没偷到,后来娘的病拖了大半月,自己好了,但一直还有点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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