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淡声道:“亲家母放心吧,我跟当家的,已经准备出去找宅子了,手上还是有些银钱的,买个小宅子住着就是。”
穆夫人笑道:“这样也挺好,要是银子不够,尽管同我们说。”
只要不来住在穆府就好。
崔文兰几次想开口,都被姚氏瞪了眼打断。
她只能闷闷不乐的吃东西。
她不明白,为何娘不住在穆府,要是出去住,肯定没人伺候,也没有人脉不能跟着嫂嫂出门吃宴,她还怎么结交权贵?
这几日,崔家人肯定暂时还得住在穆家。
穆夫人让人专门给他们收拾了个院子出来,让他们先住着。
回到院子里,崔文兰就发了脾气,“娘,为什么不住在哥哥家中,而且我们哪有银子出去买宅子。”
再说了,外面的宅子哪里哥哥家里好。
哥哥家里五进的大宅子!挨着皇城根脚下,奴仆无数。
姚氏道:“这里虽是你哥哥家,可这是穆府,你哥哥算什么?
他如今还能不能继续走仕途都不一定,我们要是拖家带口住在这里,你以为穆阁老会怎么想我们?
就算为了你哥哥,我们也干不出这么丢脸的事儿。”
崔文兰红着眼眶不说话了。
她就不懂了。
哥哥娶了嫂嫂,这穆家不就应该有哥哥的一份。
她这心里话要是给穆夫人和穆阁老听了去,准会让人翻白眼的。
穆家可不是只有穆秀娇一个孙女的,穆阁老是有孙儿的人,岂会真让一个孙女婿当穆家的主!岂会把穆家的东西留给孙女婿!
姚氏道:“明天就出去找宅子。”
崔文兰不说话了,等姚氏跟崔父出去找宅子时,她就拼了命的使唤她院里的丫鬟们,给她捶腿按摩倒茶的。
几个丫鬟都看不起崔文兰。
事后,几个丫鬟还把这事儿跟穆夫人说了说。
穆夫人忍不住叹口气,“女婿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
京城里面的宅子,东街这边的宅子实在贵,但穆府就在东街这边,所以姚氏咬牙,也在东街这边寻了个二进的小宅子。
就二进的小宅子,都要了快二千两的银子!
像是穆家那样的五进宅子,根本就没人卖,听闻价格起码是三四千两银子起步。
其实二千两银子,在南街那边,再添些,都能买五进宅子。
可姚氏嫌弃南街那边都是做生意的商人,满是铜臭味,她肯定要住儿子这边。
他们一家四口,一进的宅子就够住,但是姚氏想得多些,以后儿子仕途要不顺利,只怕穆家会嫌弃儿子,买大些的宅子,儿子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姚氏从泥像里面寻来的金银珠宝,统共卖了差不多万两银子。
剩余的银子,她还想在置办个商铺,商铺也得是东街这边。
东街这边全是权贵,她做生意,接触的权贵多了,对儿子也是有好处的。
但是做什么营生,她还没想好。
东街这边的商铺也都特别抢手,一个小小的铺面都得一二千两的银子。
那种大的四五层楼高的铺面,起码得一万五千两银子起步,她可是买不起,只想先买个小商铺,然后身上也剩余个几千两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二进的宅子,姚氏刚好碰见个,她花了一千八百两银子买下来。
之后就准备搬去自己的宅子。
临走时,姚氏想到沈糯,她去寻了崔洛书。
崔洛书经过聚气阵的修养,平日里已经能稍微下地行走,但没走两步路,就气喘吁吁的。
姚氏知晓,想要儿子身体痊愈,她这聚气阵,根本就不太行,养个几年也不能把儿子身体养好的。
除非她能雕刻玉符,用玉符来布阵,或者寻到什么法宝,用来滋养儿子身体的法宝。
这些她只能慢慢来,没法操之过急。
想到沈糯,姚氏问崔洛书,“洛书,沈糯可有来寻你?”
崔洛书怔住,“阿糯?”
“恩,她来京城了,来了差不多一个多月了。”
崔洛书目光暗淡下去,“没有,阿糯没来找过我。”
他甚至都没听到过关于阿糯来京城的信儿。
姚氏道:“若她来寻你,莫要见她,你这身子都是她弄成这样的。”
姚氏说完,心里也不免有些疑惑,沈糯来京城到底住哪?
她是知晓等过了年,沈焕也要来京城读书了,这事儿在水云村都传开了。
崔洛书苦笑,“娘,根本就没证据证明是阿糯做的。”
对于阿糯,他还是念念不忘,毕竟是自幼就喜欢的姑娘,也不知她来京城怎么样了。
看样子阿糯肯定恨透了他,来京城都不愿探望他。
姚氏皱眉,也不想在儿子面前继续提沈糯了。
她道:“那你好好歇息吧,等这聚气阵没了效果,我在过来帮你布。”
她还得学着雕刻玉符,不然纸符布阵也不是个长久的法子。
……
日子晃晃悠悠到了过年。
沈糯过年时候都在忙,养生堂里面都已经修葺装修完成了。
她把自己院里的盆栽都陆陆续续送到养生堂里。
养生堂门口还摆放了两盆涨势最高最好的腊梅花。
‘锦绣养生堂’的牌匾也都已经挂上去了。
所以沈糯都没怎么感受到京城的年味,就已经把年给过去了。
大年三十那天,她也就简单跟平儿和秋儿吃了个年夜饭而已。
大年初一都还在忙着养生堂收尾的事儿。
因为算好的吉日,养生堂会在大年初八正式开始营业。
而眨眼,就到了大年初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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