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师姐不满足国师这个位置,她想要整个大凉,想要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所以师姐开始为祸人间,夺人运势来修炼,开始祸乱朝纲,给皇上下术,直到最后她再也无法容受师姐种种行为,与师姐斗法,最后她浑身经脉断裂,而师姐也身陨。

但她在最后关头,准备让师姐魂飞魄散时到底心软,放了师姐一马。

师姐那样的修为,哪怕是身死都不算,指不定还有别的法子重回人间。

其实当初她和师姐的斗法,她根本斗不过师姐的,只是师父还没过世时就似乎知晓些什么,她那会儿还小,师父给了她一枚血玉佩,说以后师姐如果为祸人间,跟师姐斗法时就震碎这块血玉佩,她与师姐斗法时,震碎这枚血玉佩,师姐猛地吐出一口血,她才抢了先机,险胜师姐。

师姐死的时候状若癫狂,“师父是不是早就知晓有这么一天,他竟用血玉佩来对付我。”

镜心说道这里,叹了口气,对沈糯道:“其实血玉佩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你师公留下的笔记当中,并没有记载血玉佩,那些笔记里,我翻阅过无数次,里面有两页是被撕掉的,上面应该就是血玉佩和夺运的法子,但师姐应该是看过这两页,又做过些什么,被师父知晓,师父担忧师姐以后误入歧途,留下血玉佩,专门对付师姐的。”

“因为当时心软放了师姐一马,未曾让她魂飞魄散,事后我亦不得安心,总怕她卷土重来,所以这么些年来,若是遇见同道中人,我总担忧是不是师姐,总会去看看,知晓那姚氏也懂得这些本事,得知她又准备搬去京城,这才过来的看看的,只是没料到,她也不是师姐……”

沈糯听到这里,搁在膝上的掌慢慢收紧,她心里面跳的厉害。

师公留下的那些笔记,她也都陆陆续续的看完了。

的确有一本笔记中,其中两页是没有的。

师父说那两页,里面记载的应该是血玉佩和夺运的法子。

而姚氏其实就是懂夺运的。

但师父又说姚氏不是师伯。

她不清楚师父是怎样辨认姚氏是不是师伯的,但想来师父有自己的辨认法子。

姚氏莫不成真不是师伯?

可她明明就会夺运术的。

镜心双眸中满是忧愁,“当时师父把那血玉佩交给我时,师父也是长叹一声,还说自己不该把那些术法一同记在笔记上的。”

师父肯定也是后悔的,不该把自己知晓夺运的术法都记在笔记上,被师姐看了去。

师姐才死时,她也在想,是不是师父没有记下那些夺运的法子,师姐就不会误入歧途。

最后她也想清楚了。

修炼其实也是修心。

有些人即便你给她金山银山,她知晓那不是她的,她不会去动。

就好比阿糯,即便你给她看过那些夺运的邪术,她也不用使用这种邪术来修炼的。

师姐本性如此,就算没有那些夺运的术法,师姐也会走同样一条路的。

沈糯道:“师公没有做错,错的只是师伯。”

沈糯也有记笔记的习惯。

这也算师门的传承了吧。

师公当初喜欢把自己遇见的事还有点点滴滴都记在笔记上。

师父也是,现在她也是,毕家母子,郑夫人等等,她所看过的事儿,都会写下来,偶尔遇见到病状古怪的病人,治好后,也会把病症和药方详细的记载下来。

镜心叹道:“的确如此,所以知晓阿糯你也会去京城,师父是想着,那姚氏还是有些古怪的,所以想让阿糯去了京城也帮忙盯着些,待我身子好些,我再去京城。”

虽然先祖皇帝曾说再不许她踏入京城半步。

可是先祖皇帝都已经死去二三十年了。

她也无需在遵守那个约定。

沈糯道:“师父放心吧,我会盯着她的。”

即便师父不交代,她也没打算放过姚氏的。

其实她也觉得奇怪,姚氏怎么看都是普通的妇人,性格行事等等,师父口中的那位师伯还是清高的。

可姚氏,小营小利就计较的清清楚楚,的确不像师伯。

但姚氏也的确会夺运术。

上辈子,她嫁去崔家十几载,都没在崔家瞧见什么玄门道门的书籍,姚氏也不像自学成才。

等她死后那十几载,跟了姚氏十几载,姚氏也从未跟人透露出自己到底是什么习得这些玄门道法的。

所以姚氏怎么懂得这些的是个迷,或许也是解开她是不是师伯的关键之处。

镜心脸色有些白,她出来的太久了些。

沈糯道:“师父,我先送你回家吧。”

“好,麻烦阿糯了。”

若不是姚氏突然要上京,她也不想让阿糯掺和到这件事情中来。

沈糯提着桃子,套了牛车送镜心回永环村。

路上时候,镜心忽地道:“对了,我今日去看那姚氏面相,她最近应该得了比横财的。”

姚氏财帛宫出现井字纹,这表明姚氏最近得了比横财,还是挺大的一笔财。

沈糯闻言,眉心微蹙。

她倒不是觉得羡慕,只是担心姚氏不知从哪得来的横财,只希望莫要是害人得来的就好,难不成是穆家给的?

想不透,沈糯也就没再继续去想。

送了师父回永环村后,沈糯就回了,晚上吃过晚饭后,沈家人坐在院子里,沈父正色同几个孩子说,“我和你们母亲已经商量过了,等过了年,阿糯就跟阿焕去京城,还有小玉和小峰也去,你们跟过去可以帮忙跑跑腿做做饭,我也会一同前往,但我送你们去了京城,看着你们安顿下来就得回来了,我跟你娘,还有阿莺,暂时不会去京城住,等过个两年再说。”

过个两年,阿糯该说亲了。

而他和沈母也能把村里的事都忙得差不多。

沈母是想在村里继续种两年寒瓜和小菜,多存点银子,等两三年后,再去京城,到时候带着阿萦一起去京城。

沈焕听完后,沉默了下才说,“爹爹和娘不一起去京城吗?”

沈父道:“我和你娘,缓两年再去。”

这想法,也是他深思熟虑很久的了。

沈父知道阿糯有大本事,有她跟阿焕去京城,他也能放下心来。

沈糯倒也觉得这个主意还可以,爹爹还惦记着村里的学生,娘惦记着自己的田地,所以在给他们两三年的时间,等她去京城,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多赚些银钱,在接爹娘来享福。

她自己到处跑是完全没甚问题的,她可以独当一面的,也的确觉得是小事一桩。

“爹娘放心,我会照顾好阿焕的。”

沈母一听这话,眼眶就红了,她还是不放心。

沈糯见沈母的模样,过去挨着沈母坐下,抱着沈母的手臂撒娇,“娘放心吧,我不经常自己去镇上还有饶城买药,而且我都能禁范老婆子的言,娘觉得这世间有几个歹人能伤害得了我?”

“你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