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当初先祖皇帝一般,命格太重,师姐无法直接取代先祖皇帝成为大凉的女帝,她想要先祖皇帝的运势,就得让先祖皇帝拱手相让,所以她用术法迷惑先祖皇帝,让先祖皇帝痴恋她。
最后师姐身死,先祖皇帝也醒了过来。
他知晓自己是被师姐控制后做下这些错事后,痛恨所有玄门异士。
但先祖皇帝知道是她制伏师姐后,并未杀她,只是给了她一笔赏赐,让她远离京城,这一生都不可在回京,否则再见她也会杀了她。
后来先祖皇帝格外痛恨玄门道门的人,宫中再也无国师这一职位。
想起这些往事,镜心眉心微蹙。
待她寻到师姐后,若师姐还是为非作歹,她这次不会再心软,会让师姐魂飞魄散。
她自己也会把这条命还给师姐的。
………
沈燕又从永环村回到水云村。
这一路上她都很是恍惚,她怎么都想不到,阿糯姐竟是仙婆大人的徒弟?
所以阿糯姐也会相面之术吗?
不到半个时辰,沈燕回到水云村,她带着那枚桃花符准备去寻阿糯,路上竟还遇见姚氏,姚氏见到是她,还装模作样很忧愁的模样,“燕子,可把平安符给了阿糯?”
沈燕心里简直要气死了,可她不能表现出来,她对姚氏说,“刚没寻找我阿糯姐,我这就准备再去阿糯姐家一趟,把符给她。”
姚氏心中欢喜,“那燕子快去吧,早些把符给她,我也安心些。”
沈燕心里冷笑声,忍了又忍才没说出难听的话来。
她快步离开姚氏身边,朝阿糯家而去。
姚氏见她去的位置的确是沈糯家,心里彻底放下心来。
沈燕很快到了二叔家,这次阿糯姐也在家中,正在药房忙着,她敲门进去,见到阿糯后,把那枚桃花符交给沈糯,“阿糯姐,这个符给你。”
她从一大早遇见姚氏开始说起,最后说到她虽接受了这符,但始终不放心,就去寻仙婆帮着给沈糯算了名,看看是不是犯太岁,最后仙婆让她回来直接把符给她的事儿全都说了。
沈糯听完后很惊讶,她拆开符看了眼,眉心微蹙,“的确是桃花符,上面还有崔洛书的名讳和生辰八字。”
这姚氏还没死心,竟用这样的法子哄骗燕儿来让她中桃花术。
桃花符戴在身上七七四十九日后,就会成术。
幸好燕儿聪明,还知道去寻师父。
不过就算燕子把这符直接给她,她也不会中这桃花术的。
她已经看过师父给她所有的符的画法,这世上大部分的符她都知晓怎么画的了。
对符的反应也都清楚的很。
她甚至不用打开这张符,就能知晓这符大概是什么作用的。
明显就不是保人平安有着淡淡生气的平安符。
“燕儿谢谢你。”
沈糯跟沈燕道谢,“我符我自己一会可以处理掉的。”
沈燕忍不住小声问,“阿糯姐,你,你真是仙婆大人的徒弟呀?”
沈糯笑着点头,“的确是,之前因缘巧合认识仙婆,她说我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收我做徒弟了,这事儿也一直没家里人说过,所以燕子能不能继续帮我保密。”
这事儿的确没必要宣扬的人尽皆知,现在的大凉对玄门道门并不是很信服,所以她也暂时没打算让家人知道,知道了反而会担心。
沈燕攥拳,“阿糯放心,我谁都不会告诉的。”
沈糯过去药房隔开的小隔间里面,调了朱砂墨,画了张平安符递给沈燕,“燕儿看,这才是平安符的画法,这张符赠与燕儿,希望它能保你平安。”
沈燕接过平安符,小心翼翼叠好后装在了自己的荷包里,最后跟沈糯聊了两句,她才小声说,“阿糯姐,那你继续忙,我先不打扰你了。”
等沈燕离开,沈糯看着掌心的桃花符。
她回到隔间,把符在桌案上固定好,食指中指并拢直指桌案上的桃花符,念道:“天阳地阴,二气化神,天地自然,秽炁分散,破!”
只见桌案上的桃花符忽地无火自燃,很快就被烧为灰烬。
这桃花术也不算正统的术,到底算是强迫人的行为,说是邪术也不过分。
她自然是要破术的。
所以崔洛书会被术法反噬,可就怪不到她身上来了。
……
远在京城的崔洛书这会儿还在翰林院里。
自打小皇帝拒了让他去礼部的后。
他就还一直留在翰林院,翰林院里面很多其实都是京城权贵家里的孩子们熬资历的地儿。
也没多少人因着崔洛书是阁老的孙女婿而敬着他。
甚至总有人调侃他,说他何时能让阁老把他弄去礼部。
他攀比心太重,这些子弟的家世都太过显赫,他在里面格格不入,所以每次有人问起,他都说快了,还说若能去礼部,会请大家吃饭,可谁知小皇帝直接拒绝了让他进礼部的事儿,这话还不知怎么传开了,他脸面都要丢光了。
每次面对翰林院的同僚们异样的目光,他都抬不起头来。
后来他想起母亲曾告诉他,阿糯命格的事情。
他仔细一想,还真是因为跟阿糯和离后,他才开始倒霉起来。
他写了家书求母亲帮他想想法子,他必须再次娶到阿糯,他终于后悔和离,甚至还给阿糯写了封信,让母亲递给阿糯,上面写的都是两人以前的情意,他觉得阿糯对他可能还是有情的,只要他多哄哄阿糯,阿糯肯定还会愿意跟他在一起的,还会愿意做他平妻的。
等再娶到阿糯,他的运气会再次好起来。
到时候他便可去礼部,说不定还能一跃成为四品的礼部侍郎。
京城不论大小官职,过年都是休沐七日,今儿已经是初四,都开始去各自官衙应卯。
崔洛书哪怕再不想去翰林院,也得去,他突然吐血昏迷时正巧就坐在窗棂下想着今后再娶到阿糯的美好未来,想着娶到阿糯后,官至内阁,封侯封相时,猛地一口鲜血喷出,都把旁边坐的同僚惊呆了。
等他瘫软身子倒地时,周围的同僚们才反应过来。
“状元郎这是怎么了?”
“不知,好似生病了,要不要抬去外面的医馆让郎中瞧瞧?”
“什么病还吐血?
有些吓人,那你们去抬吧。”
“我不抬……”
“我也不想抬。”
最后还是这些人喊了外面守着的官兵,把崔洛书抬去医馆,再去穆府叫人。
而郎中给崔洛书把脉也把不出什么来,只是脉象非常虚弱,为何吐血,也找不出缘由,后来只能开了些补身的药材送回穆家。
穆秀娇见夫君被抬回家中,又见他衣襟处全是血迹,吓得脸色发白,以为他在翰林院被人打了,直到送人回来的官兵说他在翰林院是突然吐血,没与人起争执,穆秀娇悲痛欲绝,只能让人先把崔洛书抬回房间,喊人伺候着帮忙擦拭换洗过身上的衣物。
而崔洛书在床上躺了整整三日都没醒来,穆家找遍所有的郎中也救不回他。
穆秀娇甚至还让穆阁老喊了宫里的太医,但太医令宿钟伯说自己很忙,只是让宫中其他太医来穆府为状元郎看病。
结果连太医都找不出状元郎昏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