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玉来做玉符比黄纸画的符好很多。
就像是平安符,用黄纸来画,只管一次,用玉料雕刻成平安符的话,能帮忙挡好几次灾的。
当然,越好的玉雕刻的符就越厉害,有的甚至能挡死劫。
姚庄清既然会画符,肯定也知道玉料的好处,所以才想要韦婆婆那个‘玉盘子’。
沈糯道:“用符来治病,属于玄门和道门的本事,也的确有点用处,像是不小心割伤流血,它能立刻止血,但它只能治表面,不能治内里,有些病症就不适合用符来治,就算可以,那也只是表面看着没问题。”
她说着便给韦婆婆把脉,然后问道:“婆婆您这头疼症是不是年轻时受过大寒引起的?”
就算女子做月子时,头吹了风,也会引起头痛症,但不会这么严重。
她给韦婆婆把脉,知晓她这是大寒引起的。
韦婆婆沉默了。
就连汪氏都不知晓此事儿。
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婆婆的头痛症的,家里人都问过,韦婆婆却是闭口不谈。
沈糯也就不问了,她道:“婆婆,我先帮您止痛吧。”
头痛症单纯用药石是已经无法根治的,需要针灸配合治疗。
沈糯取来金针,带着韦婆婆和汪氏来到药房。
让韦婆婆躺在药房的铺上,开始为她针灸。
汪氏看着细长的金针慢慢扎入婆婆的经外奇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这地方连她都知道有多危险,稍有不慎就能要人命的。
阿糯竟敢在这里施针。
沈糯屏住呼吸,一丝丝生气顺着金针一起刺进韦婆婆的穴位中。
她幸好能用玄虚界的法子来施针,不然韦婆婆这头痛症若是普通的施针,也根本没法治愈的。
半个时辰后,十六根金针依次扎入韦婆婆头上。
韦婆婆的头已经不疼了。
沈糯道:“婆婆,半个时辰后取下金针便好,不过这样一次治疗是没法断根的,若想断根,需要半年时间来治,每半月来一次,除了施针还得喝药,药方的话,我这里有些药材是有的,没有的药材还得你们去镇上跑一趟,我这里的话,只收你们药材钱,施针的费用便不必了。”
实际给病人施针,对她自己的修炼也是有很大好处的。
汪氏见阿糯额上都是汗水,有些心疼。
又听阿糯说医药费,汪氏忍不住问,“阿糯,那一共需要多少银钱?”
沈糯道:“差不多十来两银子,我写需要的药材,你们去镇子上买,差不多需要七八两的银子左右,我这里有的药材也大概需要个五六两,我能保证的就是,半年时间,婆婆的头痛症可以断根,以后再也不会痛了。”
汪氏听到十来两银子时还有点纠结,十来两银子,老大家和他们家凑凑也不算难,但还是挺舍不得。
不过一听婆母这个头痛症可以断根,汪氏立即道:“还需要什么药材,阿糯尽管说,我明儿就让我们当家的去镇上拿药。”
折磨了婆母二三十年的头痛症若能断根,大伯哥跟她丈夫都会很高兴的。
韦婆婆也身体微颤,她的头痛症能够断根了?
半个时辰后,沈糯把韦婆婆头上的金针全部取下,又把剩余需要的药材都写下来交给汪氏,让明日去镇上买。
……
汪氏扶着婆母回去后,立刻就拉住院中劈柴的丈夫激动说,“当家的,阿糯说娘的头痛症可以治好的,半个月施针一次,施针十次左右,再配合吃药,娘的头痛症就能彻底断更了。”
韦婆婆就两个儿子,还有两个女儿也早早出嫁。
她四个子女都特别孝顺,女儿就算出嫁,每年也能回来看她两三次。
韦婆婆虽然有些抠门,但心肠好,从不苛刻两个儿媳。
所以两个儿媳对她也很好。
听汪氏这么说,韦永飞喊道:“不可能!”
汪氏不乐意道:“怎么就不可能,你不希望娘的头痛症彻底好起来吗?”
韦永飞急忙道:“当然不是,我也希望咱娘的头痛症能彻底痊愈,但当初我跟大哥带着娘寻了多少郎中啊,所有郎中都说娘的头痛症是不可能断根的。”
汪氏道:“那是他们没本事!阿糯说能断根肯定能断根,沈糯还说就收个药材钱,施针费用都不收我们的,不过药材钱也有些小贵,加起来得十几两银子呢。”
“十几两银子?”
韦永飞瞪大眼,“十几两银子就能彻底治好咱娘了吗?”
当初他还带亲娘去大城里面也找郎中瞧过,人家也说头痛症就算京城里面的太医都没办法治愈,只能每次头疼时施针缓解。
可现在十几两银子就能治好连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的头痛症。
韦永飞感觉像做梦似的。
但若能治好娘,他做什么都愿意,韦永飞二话不说,第二天就去镇上帮忙抓了药,送去给沈糯。
哪怕只有少许的希望,他也得试试。
这个头痛症折磨了娘二三十年,不止是娘的病,也快成了他们做儿女的心病了。
家人里每每问起娘到底是怎么染上头痛症的。
娘这个头痛症,肯定不是身体不好引起的,应该是有别的原因。
可每次他们问起,娘只是哭,什么都不说,他们也就不敢问了。
现在只希望娘的头痛症就彻底好了。
韦永飞把药材都留在了沈家,因阿糯说了,这个药不用天天吃,每次来施针时吃一副就成了。
其实韦永飞去镇上买药材时,还忍不住问了那郎中,自己亲娘的头痛症到底能不能治愈。
那郎中捋着胡须说,“便是木洹神医在世,怕都对令堂的头痛症束手无策的。”
木洹是百年前一位很出名的神医,早已过世。
韦永飞把药材都给沈糯时,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出口。
……
沈糯等韦永飞离开后,把他送来的药材全都配成一副副的,等每次给韦婆婆施针完成后拿出煎药服下即可。
次日醒来,沈糯推开窗棂,外面又开始下雪了。
再有一个月就要到年关了。
沈糯几百年来,终于又能跟家人一起过年了。
当初她嫁过去崔家去了京城后,此后十几载,直到死,她都没在跟家人一起过年。
因为京城距离水云村路途遥远,她一个女子,如何跨越这千里回娘家。
沈糯坐在窗棂下,按照师父笔记上记载的那样开始修炼。
师父的修炼法子跟她的差不多,都是感应生气,让生气在体内运转大小周天。
一个时辰后,沈家人都陆陆续续起床。
沈糯吃过早饭后就去药房里面忙碌起来。
她还在药房里面隔了个小隔间出来,这样沈母跟妯娌们在药房取暖做女红时,也打扰不到沈糯。
沈糯前几日去镇上买了些朱砂跟黄纸回来,在家练画符。
她东西都放在小隔间里,小隔间里面的东西,沈家人从来不会进来翻动。
眨眼又是半个月过去。
一大早,汪氏就扶着婆母过来沈糯的药房里第二次施针。
等施针完,沈糯煎了药给韦婆婆喝下。
韦婆婆看着沈糯,欲言又止的。
她是想跟阿糯道谢。
阿糯的施针到底有没有用她是最清楚的。
阿糯第一次给她施针时,她就感觉舒服很多,不是吃止痛散的那种舒服,而是整个头都觉得热热的,脑中很清明。
今天第二次来施针前,头也又开始疼了,但症状轻了很多,她没有想要呕吐撞墙这样的情况。
是她可以承受得住的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