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喜咳嗽一声道:“崔家姚氏,如今阿糯跟洛书的事情已经闹的人尽皆知,且阿糯并无过错,嫁来崔家一载,侍奉公婆,照顾洛书的两个弟妹。
洛书却想娶平妻,甚至还把人直接带回来,做小姑子的更是欺负嫂嫂,这简直是过分!虽大凉朝可娶平妻,但若正妻不愿,这平妻也是无法进门,阿糯既不愿,不如解怨释结,一别两宽,各自婚配!”
姚氏看向沈糯,苦笑道:“阿糯,你嫁来崔家一载,我待你如何你应心知肚明,如今我也说过,你不愿,县主就没法进崔家的门,你为何不肯看在我们婆媳的关系上给洛书一次机会。”
沈糯慢慢攥紧拳头,她真恨不得上去给姚庄清两巴掌,恨不得把姚庄清上辈子对她做的那些事儿公诸于世。
但她不能说,这种事儿没有证据便是无稽之谈,有理也会变成没理。
反而会被人当做疯子。
“是,我与洛书已无可能,今日不是县主,以后也会是其他人,我所求不过是一世一双人,平平淡淡过完此生。
且县主都已跟着洛书来了水云村,又岂是他不娶便可以不娶的?
婆母这不是忽悠我农家女什么都不懂吗?”
沈糯缓缓道。
这话一出,在场人心里就门儿清了。
姚氏这话简直就是忽悠阿糯的。
崔文兰为了炫耀,早就把穆秀娇的身份宣扬的整个村的人都知晓了。
全都知道穆秀娇不仅是县主,祖父还是朝中阁老,辅佐小皇帝政务,官职大的不得了,可以只手遮天的那种。
这样人家的孙女,被崔洛书带回家,岂是说不娶就能不娶的?
姚庄清被沈糯这句话反驳的心跳加速,原以为是个懦弱愚笨的,怎地突然就开窍了?
姚庄清心里有气,面上却不显,她红了眼眶,说道:“我最心疼的就是阿糯,既阿糯你不愿原谅洛书,如今说甚已是多余,你若想和离,我允了便是,只是你也知道,洛书的父亲带着阳儿过去亲戚家吃宴,今日已经赶回,约着两个时辰就能到家,你跟洛书和离是大事儿,我不得做主,起码需要崔家的一家之主在场方可才行,不过放妻书虽不能立刻签给你,但你的嫁妆,可以都先让人抬回沈家去。”
她口中的阳儿是崔洛书的弟弟,崔向阳,只有八岁,跟随崔父去亲戚家吃喜宴,今日才能归。
沈糯垂眸,姚庄清答应的这般干脆?
许氏跟两个妯娌对视两眼,都不由的松口气。
崔家既然松口,不用闹到官衙也是好事儿,阿糯以后还要再嫁,闹开了对阿糯的名声也不好。
而且姚氏说的在理,崔父身为一家之主,这种事情的确也需得他在场。
许氏道:“好,那我们在等两个时辰,嫁妆单子我都已经带来,我先把嫁妆单子核对一下,能先抬回家的,便先抬回家去。”
姚庄清叹口气,不再多言,似很伤心的模样。
沈糯陪嫁的家俱有不少,眼下需要先搬出来。
沈家人对照着嫁妆单子,先把家俱都搬了出来,然后许氏跟两个妯娌便先把家俱搬回沈家去。
只有沈父,阿糯跟里正留在了崔家,等到崔父归家,然后崔洛书签下放妻书。
沈糯陪嫁的嫁妆还有衣物首饰跟其他的箱子。
沈父见院子里还有不少家俱要抬回沈家,先跟沈糯道:“阿糯,你也进屋去把你的衣裳首饰箱子都给收拾出去,到时候省得手忙脚乱的。”
姚庄清叹口气道:“阿糯你自个进屋收拾去吧,你的屋子没人动过,文兰借你的首饰也都放回你的首饰盒子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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