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翻动聊天记录岑意才发现,在刚刚的对话发生之前,他们已经两天没有聊过天——或者该说,没有联系过。
上一次的交谈,还停留在沈闻霁告知他钙片瓶子外贴错了标签的那晚。他们收工后去逛夜市,他在外面给沈闻霁打了视频电话,给他看各种街边小店和看起来诱人的路摊小吃,还被勒令把胃养好之前都不准乱吃东西。
他很听话地答应了,沈闻霁还说等他身体好转,会带他去好好吃一顿。
明明那时候都还好好的。
以往大部分时间都是沈闻霁趁休息打电话过来,他都已经习惯了。两天时间,也不算很久,他忙起来工作很不规律,昼夜两头倒很容易混淆日期,熬一次大夜两天说过就过完了,也没有在意。
这两天时间里,沈闻霁在哪,在干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岑意被自己的脑补吓到指尖都在打颤,一边打开地图搜这里到沈闻霁家的距离,一边安慰自己这次一定也是虚惊一场。
沈闻霁搬了新家,从这里打车过去预计要一个多小时。他不知道怎么跟项欢解释中途翘班的行为,索性说自己难受得厉害先去了医院,抱歉把善后的工作丢给她。
后续没什么重要的采访,早退的问题应该也不会很大。可即使问题很大,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沈闻霁更重要。
他还算冷静,甚至想得到先回趟酒店,去把压箱底的那枚钥匙也一并带上。
沈闻霁给了他家门的钥匙。在这奔波劳碌的几个月里,这枚钥匙躺在他的行李箱底,代替从前枕下的游戏币陪伴着他,成为他新的护身符。
他特意找了好看的绳子串起来,还当成吊坠搭配过衣服拍杂志。没人能想得到它真正的用途是什么。
岑意自己也想不到,它第一次真的被用作正途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去找沈闻霁的路上反反复复地拨电话都没有人接,他发出的未读语音也从玩笑似的“沈闻霁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变成带着哭腔的“你快点回我电话”。
连司机都听得慌了,问他是否需要帮助,自己可以帮忙报警。
岑意心里第一反应也是这个,可还记挂着沈闻霁复杂的家庭背景,内心斗争中暂时压下想法,说声谢谢婉拒了他的好意,想先去家里看一眼情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