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陈子琪一愣一愣的,显然没想到还有这茬,“那,他不能再缺课了,要重修大二了……”
“我会劝他去的。”周颖川说得特别肯定。
陈子琪着实被赵清晏这事儿弄得头疼,再要好的朋友在这种情况下也会有些烦闷——他不是没做什么,他是做了也白搭,他压根不知道赵清晏伤心成这副模样的源头是什么。
陈子琪走了,赵清晏就躺在沙发上,已经顾不了丢人不丢人,他看着周颖川将这个客厅打扫干净,末了还去阳台上看了看无人打理的多肉植物。周颖川抱了其中一盆回来,放在赵清晏眼前,说:“再不照顾,就都死了。”
赵清晏仍然没反应。
能让一个人从阳光开朗到这般心如死灰,除了情伤,周颖川着实也想不出别的。她抱着小花盆,看着植物后面的赵清晏,有些讲不清的心痛。她仍然能记得那年自己还戴着眼镜,被各式各样的冷嘲热讽说得想轻生时,赵清晏冲她微笑的模样。
人是不可能没有私心的。
周颖川越看他,越肯定他是失恋了。
他失恋了,大概失去的还是段痛彻心扉的感情。周颖川对赵清晏那点沉寂已久的悸动就在这时候充满了勃勃生机,顷刻间就长成了参天巨木。
良久后,周颖川放下手里的花盆,就像在自己家似的,抓过鞋柜上放着的钥匙,提着收拾出来的垃圾下了楼。
她买了菜回来,在厨房忙忙碌碌做了两个小菜,放在茶几上,又说:“吃点,吃完了再接着难受。”
赵清晏的眼珠子动了动,视线落在她脸上。
周颖川笑起来:“你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哭,对吧。”
“没想哭……”
赵清晏忽然开了口,声音沙哑难听极了。他缓慢地支撑起身体坐在沙发上看像眼前的饭菜。这瞬间他恍惚觉得回到了家里,是赵夫人在给他做饭,劝他吃点。可视线再一对焦,他很清楚面前的人是周颖川。
赵清晏想家了,突然特别特别的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