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池屿轻松得多,甚至还有工夫看看外国原文小说。
池屿按捺着跟赵清晏更进一步的冲动——他们都必须考好,去到同一所大学,才能保证一直在一起。
在被“学习”支配的期间,另一张单人床已经完全成了摆设,池屿不愿放过最后一点亲昵的机会,坚持跟他挤在一张床上入睡。赵清晏高二开始冒出来的黑眼圈,在高三这年压根没有机会好转,池屿每每注视他的侧脸,就会注意到这个,然后不可抑制的心疼。
在他看来,赵清晏这样拼命学习,几乎成了爱的表现。
双休日被缩减成了单休日,除了体育课与晨操晚跑以外,其他的时间学生们都扎堆书海。后黑板上的数字越来越小,逐渐文化生连吃饭都嫌浪费时间,去食堂的路上还在背单词,终于有抗压能力不行的同学,在某天自习课上忽然大哭了起来。
赵清晏正在做卷子,一道题解了快二十分钟,被这哭声惊得手抖。
不止他一个人这样,教室里其他正认真复习的人都被吓得不轻,一时间教室里竟诡异地沉默着,全班都看着哭泣的女生,十几秒过去没人说话。
“谁送她去医务室休息吧……”赵清晏缓过神来立马道。
这话像是推动了齿轮,教室里这才活过来。学委和班长立马分头行动,一个把人送去医务室,一个去汇报班主任。
哭声在走廊上显得阴森可怖,随着他们离开而逐渐淡去。
骚动平息后,赵清晏再看卷子上的字眼只觉得眼花得厉害。他正想趴在桌上休息会儿,却莫名想到自己高考失利的场面。他再看没解完的那道题,愈发觉得心慌。
情绪反应到身体上,赵清晏胸口发闷想吐,接连着便是头痛。
悲观渗进了他的思维里,他总会想到事情最坏的结果,却怎么也想象不出皆大欢喜的结局来。
“晏哥,晏哥,怎么了?”
耳边的声音将他唤回了神,赵清晏狠狠晃了晃脑袋:“……没事,感觉教室里有点闷。”
“你要么也去医务室休息下呗。”蔡强说着,瞄了眼他摊开的试卷,“这题还没做出来呢,要我帮你去问课代表不!”
赵清晏不自在地将卷子收进文件夹里,拿过另一门的卷子从头开始写:“就是写久了累了,我写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