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身体不好,几年前被姑姑接去瑞士养病,一直希望我也过去。”阮沉道,“但我还期望着和他们好好相处,没答应,这次爷爷病发,医生说没多少日子了,为了不让他有遗憾,我决定去瑞士待一段时间。”
“什么时候走?”姜喻平静问。
“这学期结束。”
现在已经五月,距离学期结束也就一个多月,姜喻深吸一口气,她没有权利阻止阮沉,那边是照顾他的至亲,而自己不过是认识一年不到的同学兼邻居。
念及此,姜喻坦然笑笑:“很好啊,瑞士那边教育环境优渥,风景雅致,很适合。只是可惜了,我的数学刚有点起色,你这个大佬就要离开,我还真……舍不得。”越说越低,到最后,姜喻都有眼泪冒出。
“不要放弃你的梦想。”阮沉伸出手落在她头顶上方,停顿几秒又收回。
连带着那天没说出的话也要收回。
“嗯,你也加油。”姜喻胡乱揉眼睛,鼻子耸耸,“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吃饭。”
“一起。”阮沉起身,绅士的把手伸到姜喻面前,示意对方把手放上去。
姜喻目光顿在那纹理清晰的宽大手心,吸了吸鼻子,自行撑着地从路沿上起了来,拍拍裤子,无所谓道:“哎呀我能起来,不用你拉我。”
阮沉手收回,眼里情绪翻覆。
阮沉要走的消息很快传到曲明和他们耳中,各自沉默伤感一会,又笑开。
顾小落怜惜抱住姜喻,轻声安慰:“分别再所难免,以后会有更好的相遇。”
姜喻只是笑笑,心里很难受。
六月七、八号高考后,姜喻最后一次见了容雪里,他微笑说了再见。
那是最真诚的笑容。
阮沉是七月一号九点的飞机,三十号的时候陈宁把人都聚到了一起,意在为阮沉践行。依旧是巷子口的梧桐树下,陈宁这次不等阮沉说,自作主张的点了几分猪脑,一整箱的啤酒,企图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