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受吗?”
宋珩没有说话,只是拿过他的左手,指腹摩挲着手腕处三道肉色的疤痕,是热的,辛宛下意识地蜷缩了下手指,那里对他而言是敏感的,很怕碰,总会觉得痒,又会觉得疼,明明已经过去那么久。
“怎么了吗?”他小声问。
宋珩收回了手:“没什么,做了个梦。”
“梦见了什么啊?”辛宛感到新奇,“是梦见和我吗?”
这个问题并回答,宋珩偏头看外面的云,没有再说话,辛宛察觉出他情绪并不算好,或许是因为刚睡醒的缘故,起床气吗?他把动漫换成了喜剧片,但效果甚微。
机票上显示17:43抵达曹家堡机场,实际要晚15分钟。喜剧片也没有看完,飞机降落,他跟着宋珩走出了机场,是黄昏,天边颜色很淡,周围仍是行李箱滚轮的声音。宋珩在商店里买了瓶矿泉水,又买了其他一些东西。
去宾馆坐的是大巴车,一路摇晃,车厢里是小孩子的大哭声和香烟味道,天色黑下来时大巴车到站,辛宛给晃得并不舒服,周围环境陌生,他下意识地抓住了宋珩的手,扣得很紧,总归天黑,什么都看不到。
宾馆的位置很偏僻,并不宽敞,但也没有奇怪的气味,环境很好,老板娘正在涂指甲油,小指翘着给他们递过了房卡,在二楼,上楼梯时,辛宛没忍住问:“你是不是之前来过这里?”
“嗯,”宋珩走在他身前,“来过两次。”
“也是坐大巴来的吗?”
“不是,”宋珩拉了下他的手腕,让他跟紧,“从机场步行来的。”
那得多远,坐大巴车都要二十分钟,步行的话要一个小时吧?辛宛还想再问,却是到了他们的楼层,宋珩刷开了房门,是一间大床房,他说:“你去洗澡吧。”
浴室是玻璃的,门也不能反锁,尽管放下了百叶帘仍觉得别扭,辛宛飞快地冲了个澡,这才迟钝地发现自己没有带睡衣过来,内裤尚且能凑合,但总归不能穿着加绒卫衣睡觉,只好系了浴袍出去。
有风,吹在身上发冷,是宋珩开了窗户在抽烟,火光明明暗暗,猩红地亮着。
他听见了响声,把烟头碾灭在窗沿上,侧过身体看他。浴袍是雪白的,头发湿了水,愈发显得五官鲜明,唇红齿白,宋珩关了窗,靠着窗朝轻声说:“过来。”
“你怎么又抽烟了?”辛宛走了过去,“都好久没见你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