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次门一推开,辛宛还是有些惊讶,叫:“毛念姐。”
毛念也愣了下,继而笑了笑,高跟鞋哒哒地响,她穿着黑色羊毛西装制服,干练,说:“你在这儿上班啊。”
“兼职的,”辛宛摸了摸鼻子,“在家太闲了。姐你喝什么?”
“一杯冰美式,昨晚喝水喝多了,脸有点肿,得消消。”
辛宛低头下单。等待的过程中毛念也不着急,看了眼四周,忽然问:“怎么最近没见你去公司了?之前不还挺爱去的。”
“去一趟太添麻烦了,就不去了。”
毛念笑了笑:“这有什么麻烦的。”
外面屋檐挂着的玻璃风铃在响,摇摇摆摆的,旁边居民楼上的爬山虎已经泛黄,辛宛看了会儿,犹豫再三,还是低声问了:“姐,你最近忙吗?”
毛念是宋珩的助理,那么理应最熟悉他的日程,辛宛紧张地等着回答,听见她说:“忙得要命,在处理过年年货的采购,小宋总回家的时候得用,东西很多,挺麻烦。”
辛宛愣了下:“回家?”
毛念说了个地名,说是他家里老人住在那里,距离西湾有五百多公里,很远了,辛宛张了张嘴,脑袋处于茫然的状态里,脱口问:“那要多久才能回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几天,半把个月都有可能。”
冰美式做好了,辛宛不记得自己是用那只手递过去的,又说了什么。门又关上了,毛念离开,风铃还在摇,他低头看着手心的纹路,出神了许久没有动,嘴唇一直抿着。
他不想离开宋珩,一天也不想。
从七月份到现在,接近七个月的漫长日子,他都是和宋珩一起度过的,这所形成的惯性没有他认为的那么简单,依赖是难以戒断的,想连根拔起会疼。宋珩什么时候走?辛宛感觉自己在等待审判,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悬着。
胡思乱想让他没什么精神,做什么都心不在焉,潘东叫他帮忙洗杯子,叫了三四回他才听着,水冷得潘东龇牙咧嘴的,问:“想哪个漂亮妹妹呢,叫你也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