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找来着,让我去他那儿拿书,”辛宛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鼻子更红了。楚鹤飞经常叫他去办公室,还看着他画画,跟参加集训似的,“前天还给了我本画集。”
“不是这个,”方意川说,“他昨个儿叫我去办公室,暗示说让我看看那个作文大赛报名表,还让我撺掇下旁边的人去参加。辛宛,你不参加吗?”
“我又不喜欢作文,不要参加。”
“那个报名表翻面你也没看吧。”
“没看。”
方意川说:“你回去好好看看翻面。”
这个报名表实在过去太长时间了,辛宛费了一天时间去回忆报名表塞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直到放学也没能想起来,脑袋倒是想得晕胀。
放学等在公交车站,辛宛系紧了围巾,抬眼看到了对面新开的花店。
45路公交车驶来,门敞开了半天,无人上车,于是缓缓闭合,在车尾气的洇晕中,辛宛背着书包跑过了斑马线。
而学校响起了晚六点钟声。
?
钢笔没水了。
宋珩甩了甩那支黑色钢笔,最终站起身去柜子里拿墨水,看到表上的时针指向六的右侧。在文件夹最后一页签上了名,他耐心地看着那点墨水蒸干,这才合上,拿过一旁的羽绒外套离开。
走到电梯隔间门口,沈游刚好打电话过来。
他和沈游这几天见面得不多,大多是在电话里交流,沈游咨询室最近有些起色,正打算从稻三路迁到水嘉路上,换个大点的铺子——比他忙。
宋珩按了下键,这才接起了手机:“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