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是真的,”酒精让辛宛思绪混乱,又让他精疲力尽,没办法思考太多,方才说了一堆似乎耗尽了他的力气,他又抱住了宋珩,“我没劲,你能抱着我吗……”
想睡觉,想靠在宋珩怀里睡觉,又有点反胃的不舒服感。宋珩没有回抱住他,辛宛迷迷糊糊地趴在他怀里睡着了,又被晃醒了,喝了莫名其妙的汤。他又梦呓般说“喜欢”,依稀听见了宋珩的声音,说“但你不记得我,不是吗”。
随后记忆就断片掉了,像坠下很深的崖,不着地。
梦里都是宋珩,似乎是夏天,很闷热,他看见自己拉开冰柜,拿出两罐冒白汽的可乐递给宋珩,他们交换了一个可乐味的吻,吻到喘不上气。
醒来时,才发现脖颈上勒得厉害,辛宛胡乱挣动了几下,才把缠在脖子上的被子解开,整个人头发乱糟糟的,迷茫无措地看着地板的晴光。
“哥……”辛宛哑着嗓子叫了声,周遭安静,他撑着床爬起来,光着脚踩上地板。卧室里没有人,卫生间也没有,最后在餐桌上找到了张米黄色的便利贴,辛宛一眼就认出这是他的字体,很锋利,写得不算规整。
-醒了给保姆打电话,她来给你做饭。
辛宛看了眼表,快九点了。得亏是周末,他靸着拖鞋去洗漱,在镜面里看到了自己的脸色,倏地回想起昨晚的事情。
碎片式的记忆,不清楚,但依稀记得些,辛宛呆呆站了几秒,突然蹲到了地面上,一把捂住了脸,声音闷闷地传出:“我的天哪……”
这和他设想的完全不一样。他并不想让自己太醉,只是想把酒精当做辅助工具,而不是让酒精主导他。但现在一切都乱套了,莫名其妙的表白和接吻,像不讲理的无赖。
等洗漱完,那种情绪上的溃散才算是平静下来。保姆恰好到时间来做饭,做了煎饺和小米粥。辛宛无事可做,坐在餐桌旁,忽然问:“阿姨,您来这儿多久了啊?”
“也就这几个月吧,”阿姨捏好了边,把十来个煎饺放进了平底锅上,“宋先生一回国,我这才来照顾他的起居。”
辛宛捏着手,吞吞吐吐地问:“那、那您有没有见其他人来过这儿啊?”
保姆没注意到他有些红的脸:“这个没有啊,宋先生都是一个人住的,他不喜欢家里乱糟糟的。”
“哦。”辛宛不懂自己在提心吊胆什么,又开始懊悔,觉得真是奇怪。
“其实一个人的话,还是住小房子比较好啊,大了怪悚人的,没个动静,也没点烟火气儿,”保姆和善地朝他笑,“不过小辛你来这儿就好啦,宋先生虽然没要求过,但我觉得人总不能那么独,你得多陪陪他,别老自己呆着。人嘛,多聊聊天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