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么全能。”宋珩笑了声,弹了烟灰 ,松散地落到地面。
“有的,”笑声好像贴着耳朵,辛宛脸发烫,小声地反驳,“是真的。”
“十一点了,睡觉吧,”宋珩咬着滤嘴,坐在床边,背脊微微弓起,目光散漫地看着窗外,“我挂了。”
辛宛抿了抿嘴唇:“可以不挂吗?”
“不可以,”宋珩回绝得很冷淡,但仍说,“好好睡,晚安。”
电话只得挂掉了,他只在那次宋珩稍醉时才能和他打整夜的电话。
辛宛翻身下床,胃里空荡荡的,他没怎么吃晚饭,私自给保姆放了短假——一人一狗,围着那么大的桌子,难免浪费,吃不吃都一样。
要吃三颗白色药片,辛宛坐在已然半睡的球球旁边,吃下了药。这药怎么这么苦,散不去,黏在喉咙与舌尖,好像非得苦得他掉下两三滴眼泪才肯罢休。
吃了药也做梦,好坏对半分,一会儿惊慌,一会儿浓蜜,但总归记不得。
翌日是晴天。
已经晴了好几天了,水洗得干净,低温时的阳光很透彻。辛宛买了路边的煎饼果子,一个蛋,一根肠,不加辣。吃了一半,其余一半喂给油绿色垃圾桶了。
电影里是这样的,失意落魄是会下雨的,得意快活时才是晴天,照他的心情,那天气应该刮龙卷风,下冰雹和酸雨。
但辛宛抬着头看天,蓝的,白的,黑的鸟,却是个很好的天气。
方意川今天依然没怎么和他说话,只是偶然看他几眼,对上时又很快错开。
辛宛换的新同桌是个女生。高马尾,自然卷,戴着副黑框眼镜,度数很高的样子,少言寡语,辛宛是在笔记本封面看到她的名字,叫“温湘”。不过大家都叫她“蚊香”,一叫就是一堂哄笑。
挺不礼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