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声音很轻:“我们才见了两三次,你不怕我是骗子?”
“我觉得你不是,”辛宛咕哝着,眼睛直直看着他,“我好像见过你。”
宋珩身体僵了下。
“就觉得你很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可能我奶奶带我串门的时候见过你?我认人很准的,我们一定在哪儿见过。”
宋珩笑出了声,有些自嘲意味。有些想抽烟,他咬着烟,却没摸到打火机。
“是这个吗?”辛宛手里拿着黑色方正的打火机,迟疑开口,“你今早落在医院了。”
宋珩刚要伸手接过,辛宛却翘开了打火机盖子,火焰跳动出来,他手拢着火,火光明明暗暗,大着胆子凑近了,替宋珩点亮了烟。
宋珩看向辛宛的眼睛,里面也投映出辉辉火光。
宋珩想,人生的确是充斥着变数的。
就像他在相亲宴上接到医院的电话,就像在茫茫夜里开了一小时的车,就像他离开前罕见的迟疑与犹豫,就像辛宛在水泥墙的一跃而下。
就像有些变数是难以避免的,有些既定的事情也是无法躲开的,是麻绳上的死结。
他不过是在离开前回忆往事,许了个只自己知道的承诺,辛宛就这么出现了。
那既然是既定,或许顺从,比逆流而上要舒服。
宋珩拿过了打火机,说了声“谢谢”,同时打开了车锁,“下车吧。”
“啊?”辛宛紧张起来,即便宋珩绕到副驾驶座替他打开车门,他也没有下车,只是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真的不能带我走吗?那你要是不带我走,借我十块钱,我去买双塑料拖鞋也行……”
“如果你不愿意去办出院手续,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