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父亲太爱母亲了，还是顶住了所有的压力娶了一只妖，母亲也为他舍弃了整片大海，舍弃了她的自由。”

话题一下子就哀伤了起来，陆星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气氛弄得措手不及，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手忙脚乱的挤到小师叔怀里，牢牢的抱住了楼宸的胳膊，“小师叔不难受不难受qaq~”

楼宸轻声笑了笑，“我又没难受，乖，我没事。”

“我不听我不听小师叔和师叔是最好的！星然会对你们特别特别好的。”

楼宸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你知道父亲为何看起来苍老那么多吗？”

“不知。”

“其实还是因为母亲，鲛人的一生只有一胎，母亲却不顾生命安危生下了我，她真的很爱我父亲，也很爱我，只是生下我之后，她的身体状况就越来越糟糕……”

“她现在的容貌已经不太想让我和兄长看见了，她一直是个很爱美的人，鲛人容姿貌美，这是她一直以来都很在意的东西，我和兄长能理解她。”

陆星然眨着漂亮的杏眸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才敢弱弱的问，“伯母的时日是不是不多了？”

楼宸眼底虽有一丝哀伤，但也并不到极度悲痛的地步，他继续给陆星然搓着膝盖，“也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百年光景还是可活的，她此生最爱的人还是父亲，多让他们两个人待在一起吧。”

“小师叔，你不会想她吗？”

“偶尔会想念的，但其实我和母亲大人的感情并不深，她小时候对我很严厉，很多的宠爱也体现不出来，大概是因为我难得的天赋吧，所有人的期待都压在我身上。”

“……”

陆星然不说话了。

他太明白楼宸身上所带的那种亲切期待的目光了，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陆星然就替他心疼过，但他真的没想到，旁人眼里看到的他的努力，不过是那些个不眠之夜里的冰山一角，他的小师叔，早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要默默承受这一切了。

天灵根带给他了无上的荣耀，可也带给了他无尽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