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岭惜偷偷把药倒掉的行径被曲母发现,他以为这只是一件小事,抬眸一看,却发现母亲连串的泪水,顿时灼伤了他的心脏。至此以后,曲岭惜只要生病,都认真地按照医嘱,乖乖吃药,按时休息和喝水。
他实在不想再看见母亲露出一次那样受伤的表情。
干燥、充斥着些许苦味的药片卡在曲岭惜的喉头,他立刻转开自带的水杯,用温开水将药片顺了下去,从食管到了胃部。
事实证明,所有规避型的药物都没有救命的用途。
曲岭惜吃了药后,并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因为刚才一系列的激烈举动感到更加疲惫。他后悔没有按照攻略所说的,上雪山多带一瓶氧气罐来。
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也是头晕目眩。
曲岭惜想要呼救,喉咙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求救声。按照他和大部队的距离,这点呼救声并不能传到众人的耳里。
意识到这点后,他立刻用最后的力气解开手机的锁屏,在最近联系人中找到司机的号码
手机背后传来均匀的、不轻不重的“笃笃”声。
曲岭惜从没想过等待是一件那么漫长的事情。
电话通了。
接通电话的却不是司机。
那是一道曲岭惜从未听过的男声,很年轻,大约也就和他一样,二十岁出头,说不上好听或者是难听,因为在此刻的他眼里,这就是救命的声音。
曲岭惜用力地说着:“救我……我高原反应,缺氧了……”
对面很明显是个有经验的,很快就猜测到了曲岭惜身处的困境。
青年富有朝气的声音仿佛就在他耳边:“你在哪里?”
曲岭惜大半个身体都躺在雪地上,天水一色,零星的雪落在他的鼻尖,冰得他瑟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