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嘴里明显是一个少数民族的名字,而他这是第一次来凉城。
老板娘感知到曲岭惜的抗拒和退避,露出些许失望的神色,随后振作起来,走近两步,指了指自己,期待地捧着手说:“罗布,我是奈桑,你还记得我吗?”
西装男惊讶地看着曲岭惜,“你以前来过这里?”
曲岭惜自己也一头雾水,摇了摇头,肯定地说:“我不是什么罗布,您可能是认错了。我是第一次来这里,以前也没见过您。”
女人比他年长许多,曲岭惜略微沉吟,选择用了一个敬语,可态度却很冷淡疏离,言语间藏着拒人以千里之外。
奈桑看了曲岭惜好一会儿,终于承认是她自己认错人了。
她的目光黯淡下来,喃喃自语道:“我认错了,你不是他,他不会对我这样……”
像是真的陌生人。
曲岭惜已经有些不耐,可他没有表现出来,反倒是旁边的西装男把曲岭惜拉到一旁,轻声埋怨道:“我早就说你跟我们住一起好了,这里偏僻,这民宿老板娘看着也有点疯疯癫癫的。我来凉城旅游,我朋友都劝我,说是这里不太安全,原来我还不太相信……”
曲岭惜最终还是没有选择退房。
比起旅行团住的酒店式民宿,他还是更喜欢眼下这种充满地域特色的卧室。这是个老房子,民宿没有电梯,只有老式的台阶。曲岭惜订的房间又在四楼,即便他再三强调自己不需要严立帮忙拎行李,严立还是硬要和他挤在一条狭窄的走道上,帮他一起提行李。
西装男就叫严立,比起他的眼睛来,这个名字显得尤为普通。
回到卧室,曲岭惜找到一支记号笔,低头咬掉笔盖,在一张洁白的餐巾纸上写了一串数字,递给对面这个殷勤的男人。
这是他的联系方式。
出乎意料的,这是曲岭惜主动给的。
严立喜出望外,仿佛拿到手的不是可以随手一扔的纸巾,而是一柄人人艳羡的尚方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