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燕西自嘲:“再怎样,都比我好。”
盛菡殊蹙眉:“你不会觉得卑微?”
贺燕西抿唇:“为你付出,不是卑微,是心甘情愿。”
说着,贺燕西又一次拉住她的一只手:“我说过,以前我害怕在感情中先交出自己,不敢轻易动心。可如果代价是失去你,我发现我更害怕。”
盛菡殊勾头不语。其实哪里分得清,是他先喜欢她,还是她先对他上心?她真的讨厌他吗?她讨厌的也许只是她以为在他身上不断落空的期待。
他哪里值得她于不知不觉间上心了?或许是母亲过世后,无论法律意义和身体意义,他成为她最亲密的人;或许是日复一日近乎重复的生活里,他在的时候,她过得比较有起伏和趣味;或许是陌生环境里认床失眠的夜晚,挨着他,她能汲取到踏实的安全感;又或许……
盛菡殊倾身,额头轻轻靠上他的胸膛,反扣住他的手,抓高在眼下,摩挲他无名指上的那一圈环:“我妈妈临终前的不放心是对的……如果我真的不惧怕独自生活的孤单,就不会把带回家。她把我看得透透的。我嫁给你,不是我满足了我妈妈的心愿,是我妈妈引导我在她过时候寻找我生活中新的可能。”
贺燕西拢住她,笑得促狭:“感谢我妈妈和你妈妈,否则你的新可能就是其他人了。”
盛菡殊站直身体,睨他:“你脸好大。我的新可能只会是你吗?现在依旧有可能是其他人。”
贺燕西眼底暗两分,长眉微锁:“你怎么又——”
“你不是想重新开始?”盛菡殊退离他,双手抱臂,明澈乌圆的水眸里笑意狡黠,“这不是打算给你机会重新开始?”
贺燕西却是直觉不妙:“你想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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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盛菡殊懒洋洋睡到自然醒,慢吞吞洗漱,然后往一楼走。
坐在客厅里的人登时起身,不情不愿地问:“你还要多久能出门?”
盛菡殊反问:“你昨晚是睡这下面,还是刚从酒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