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菡殊控制不住地紧张。
犹记得她和贺燕西的第一次同床共枕,也是在这个房间里。那天是母亲的葬礼,葬礼结束后,她随贺雪来了贺家,她既已和贺燕西领过证,当晚便不得不在贺家两位长辈的眼皮子底下睡进贺燕西的房间。
她那时候提议她打地铺,他不放心——不是不放心她,而是万一贺雪来找她,不小心发现了。
她还记得因为她没有马上同意,他要她心安,说他不会对她怎样,语气颇为嫌弃和不懈。
于是他们一张床了——一张床,两件被子。
最后她因为认床几乎一夜未眠。虽然一开始也不自在,但绝没有现在思绪混乱,主要她尚沉浸在母亲刚刚离世的悲伤中。
今晚倒好,她在这张本已经熟悉了的床上又失眠了……
盛菡殊开启第三次默默数羊的漫长工程,忽然察觉,她和贺燕西的距离似乎变近了……?
盛菡殊不动声色地继续闭着眼睛假装熟睡,偷偷竖起耳朵专注凝听——细微的布帛摩擦声,不属于她的气息亦愈渐清晰。
最终帮她确认贺燕西主动挪过来的细节是,被子下,他的肢体不小心和她的肢体若即若离触碰上。
“……”他、他、他、他想做虾米?!盛菡殊心里害怕极了!连呼吸也不自觉放轻再放轻。
她颤颤巍巍静默等待许久,倒没等来贺燕西有后续任何举动。除了感觉得到贺燕西挨她非常近,还有他的每一次一呼一吸都特别重,仿佛他鼻塞了必须这样用力呼吸。
“???”他感冒了吗?他也没鼻炎吧?晚饭的时候他不是好好的?她只记得他最近失眠。今天白天他和她一样基本围绕贺雪转,他没能补到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