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朝前走了几步,地面上除了玻璃残渣,还余留着几颗弹头。他捡起弹壳捻了捻,还烫手,是刚刚打出的。他观察了下四周,发现天花板处、左侧墙壁、沙发上各有一处枪击穿刺。

“之前绷带人都是晚上出没,我哪里想到他会白天出现。再说那家伙那么渗人,我平时屋里的窗帘都是拉上的,眼不看为净。”身后的余顾勉强组织语言向众人解释来龙去脉。

“我就坐在客厅喝茶,就听见敲窗户的声音,紧接着窗户就碎了。那家伙,那家伙跑了进来!他就朝我扑过来!

我下意识就拿枪出来,结果他速度太快了,我……我根本打不中他。他就,他就拧断我的胳膊,硬生生把枪抢走了!现在想想,他就是冲着我手里的枪来的!怎么会有这种事!”

他用还完好的左手捂住脸,慌张擦去他惊吓过度掉落下的泪水。

茉莉见余顾这副模样,有些于心不忍,她蹲下身子,掏出纸巾给他擦拭脸颊。而虞姐依旧不能相信余顾的说辞,反复强调着公寓外的人不可能进到屋内。

“不可能!”余顾被她执着的说辞刺激到,眼睛瞪得浑圆,“那我难道自己把自己的胳膊拧断吗?”

“这……”面对这点,虞姐似乎又找不到合适的解释。

“还有你们可以搜索我的房间,看看那把枪是不是丢了,我会做那么愚蠢的事情,把枪拱手相让吗?”余顾的情绪越发失控,指着虞姐的手指都在发颤。

这点就算余顾不说,其他人也会有这种顾虑。明明之前他拿到枪的时候,洋洋得意,气焰嚣张,余顾自然不会把这么好的筹码交付到他人手中。

在场的几位男性不和他客气,当场便开始搜索他的房间。大家一方面是想核实他所言是否属实;另一方面也害怕那绷带人真的进来,就躲藏在他房间的某一角落。

结果一趟搜索下来,确实如余顾所言,那把枪果真不在房间内。这突发事件与虞姐所说的情报背道相驰。

现在该怎么办?这是盘旋在众人面前的一道新难题。

虞姐转了转手上的玉镯子,思索片刻。现在情况有变,她只好另外提议道:“我想……要不以后大家一起行动?这样的话,就算遇到绷带人,也好一起应对。”

“是啊,毕竟人多力量大。”茉莉有点被吓到,揪着衣角,脸色发白。

“我不同意,”众人没料到,居然是郝云先站出来辩驳,“这件事很奇怪,我不是说不相信余叔受到了袭击。照虞姐的意思,绷带人他会本能杀掉我们这些人;谢遇安之前也说过了,屋外绷带人是个杀人犯。可是他这次却只是闯进余叔的房间,抢走了枪,而并没有杀掉余叔。不觉得很奇怪吗?”

“是啊,没错。”经过郝云这么一分析,其他人醍醐灌顶,似乎明白过来,“为什么都拿到武器了,却不直接把人灭口呢?”

“喂,你们非要这样讲吗?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受害者余顾听到这分析,气得直嚷嚷。

“依我看,袭击余顾的人不是屋外的绷带人。”郝云抛出了自己的判断。

“那会是谁?”茉莉问。

“如果没猜错,就是我们当中之一吧。他借着绷带人的传闻,假扮成绷带人,然后闯进余顾的房间,夺走手枪。在我看来,夺走手枪才是这位袭击者的真正目的。”

郝云的分析貌似头头是道,但是周凉却像是明白了什么,眉头越皱越紧。

“可窗户的玻璃碎了啊,那人是从窗户外闯进来的啊!”茉莉皱了皱眉,很是不解。

“这人就是利用这点在混淆视听。我们的公寓外有一层保护膜,这点大家是知道的,但是这层薄膜距离公寓墙壁还有几十公分的距离。

我之前没有真正跟绷带人打过照面,听你们的描述,我还以为绷带人是贴在窗户上用手敲窗户。结果我昨晚上看见了那家伙,他压根不是贴在玻璃上,而是在往窗户上丢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