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不暖,融不化这如雪的白。

沈疏雨眼神迷离聚不起焦,悬着的几颗泪珠凝滞在眼眶,迟迟不落。

她就像是一具被人遗弃的娃娃。

几分精致就有几分破落。

明明晚宴结束自己回家的时候还看着大佐在这鱼缸游了几圈。

它漂亮的尾巴在清湛的水中如烟般缥缈,格外好看。

沈疏雨的手指贴在玻璃上,大佐摆着尾巴就游了过来。

圆滚滚的肚子一颤一颤, 看起来有活力极了。

可是就在沈疏雨安心更衣洗漱的短短半小时内, 大佐就离开了。

鼓鼓的肚子像是个没有灵魂的小皮球, 白嘟嘟的翻仰在水面上。

黑胖跟小金摆着尾巴围着大佐游来游去,着急的吹着泡泡想要帮大佐翻过身来。

可是终归是无济于事。

沈疏雨后知后觉。

原来刚才大佐的配合是在跟她告别。

沈疏雨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年前今天的晚上。

虞默穿着那件长黑色的羽绒服, 站在明亮的路灯下,将那夜的黑暗点亮。

她抬起只被寒风冻红的手,向自己递来了那只装着大佐的水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