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上一世自己在客厅不小心打碎了装着奶奶相片的相框。

虞默闻声便跑了出来。

沈疏雨看着自己手里捧着一块刚才用来包碎片的缎子,仿佛下一秒虞默就会像上一世一样,奔驰过来,将自己手里的并不算锋利的碎片拿到她的手里。

虞默曾是那样的疼她,爱她。

不忍让她受一点点伤痛。

太阳已然全部落下,夕阳尽褪,天边一片向黑色过度的灰蒙。

白炽的灯光在雪色中明亮。

照着这一室的孤寂。

将沈疏雨这虚无缥缈的幻想吹散殆尽看,转而交替而至方才广源寺里的那位大师的声音。

“施主,谎言始终是谎言,不可长久。拖得越久,反噬也越厉害。施主还是要早些做打算,坦诚相待才是上策。”

沈疏雨不觉攥紧了那断掉的金鱼头。

钝钝的断口不至于划伤她的手,却刺的她手心泛白。

掌心的痛感不足与心口的痛相提比论。

沈疏雨却企图从中获取些许分担或者缓解。

但。

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