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敏锐的从她的语气中辨认出别样的情绪,嘴上却平静的应道:“承蒙皇上抬爱。”
知意说的不卑不亢,徐太后面上的淡然有些维持不住,她不喜欢这理所应当的回答,仿佛南胤的偏爱恩宠就该给她一个人。
“你如今身在后宫,皇上虽然说有些规矩能免则免,但也不能失了分寸才是。”
知意起身,屈膝垂首:“是,奴婢知错,必当谨记娘娘教诲。”
她认错如此之快,叫徐太后意外不已,一时语塞,竟不知该怎么接下去了。
“我也不是要教训你,只是想提醒你这宫里人多嘴杂,万一传出些闲话也就不好听了。你知道,皇上年轻,很多时候做的决定,可能不够深思熟虑……”
知意眉心蹙了蹙,原本不欲与徐太后起冲突,但这拐弯抹角含沙射影的话,让她心头莫名不痛快。
“谢太后娘娘教导,但娘娘所说之话,恕奴婢不敢苟同。”知意抬眸,看着徐太后,态度依然还是恭敬的:“奴婢有幸得皇上垂爱,忝居贵妃之位,如今已有诏书册宝,即是名正言顺,又何来‘闲话’一说。再则,皇上如今已经亲政,手握江山社稷,奴婢受封感恩戴德,皇上胸有丘壑,想必此举也并非儿戏!”
徐太后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尤为难看,手上端着茶盏怒目而视:“你这是在教训我?”
知意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可惜她的模样落在徐太后眼里已经是耀武扬威,故意挑衅。
手中的茶盏重重落回案上,大半的茶水泼洒在知意裙摆上,留下微黄的茶渍。
好在茶水并不烫,知意面不改色,只是心里惋惜不已,好好的衣裳就这样折腾废了,实在暴殄天物。
茶盏碰撞清脆的响动已经惊动了门外的人,徐太后满肚子的气还没撒出来,就看一道身影风风火火进来,一把拉过地上跪着的知意。
徐太后一愣:“皇上,你怎么来了?”
南胤面色阴郁,目光沉沉:“儿臣听闻母后半路拦截了知意,朕自然是来要人的!”
知意被他半抱在怀里,来不及开口,就看徐太后一脸受伤,怔怔道:“你就那么怕我为难她?”